地替他擦洗伤口:“世子爷,这背上的伤口都裂开来了,真不要小的去喊个大夫过来?” 裴源行摆了摆手:“无妨,一会儿替我上点膏药,养个几日便好了。” 风清抿紧着嘴不作声。 行吧,世子爷说什么都对! 清洗完伤口,风清又是好一顿忙活,为裴源行涂抹了膏药,待膏药吹干,遂又服侍他换上了干净衣裳。 裴源行刚要睡下,风清又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姜汤进了屋里。 裴源行眉峰微拧了一下,风清忙道:“世子爷,求求您多少喝一口吧,算是心疼小的,不然明日您若是感染了风寒,侯爷定会打断小的这条腿的!” 侯爷不把世子爷放在心上,便是连姚嬷嬷和少夫人,也接连离开了侯府,他若是再不关心着些,还有谁会在乎世子爷哪。 今夜裴源行倒是好说话得很,只说了一句“啰唆”,便接过汤碗喝光了碗里的姜汤。 风清接过空碗退下了。 裴源行双臂枕着脑袋,两眼盯着帐顶。 方才在年家胡同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困意全无。 最近他总是睡不好觉,每夜至多睡上一两个时辰便会醒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今晚吹着寒风,又是倚靠在硬邦邦的门板上,没有家里暖软的床铺和被褥,他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睡地过去了。 自那日和离,云初带着她东西搬离侯府后,这还是他头一回睡得这般香甜安心。 裴源行从年家胡同回来后, 次日便彻底病倒了,风清虽机灵,见他一回来, 赶忙熬了一碗姜汤劝他喝下, 可裴源行终究在这雪天在外头睡了几个时辰, 寒气早已侵入身子里,是以姜汤虽好, 还是没能起到太多的效用。 偏生前些日子他又惹恼了侯爷, 被抽了二十鞭又被罚了跪,后背上的伤口迟迟没见好,如今又是喝了酒受了寒的, 伤口再度裂开, 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就突然起了高烧,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风清吓得六神无主,怕裴源行真有什么好歹, 赶紧遣人去找了大夫过来, 随后又去兰雪堂禀了话。 大夫给裴源行诊了脉, 起身向侯爷和侯夫人回道:“此次世子爷的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侯爷拧了拧眉:“大夫这话是何意思?” “世子爷虽身子骨强健, 但先前曾在战场上受过伤,后来又调养得不够精细, 难免落下了一些病根。”大夫叹息道, “世子爷身上本就带着旧伤, 如今添了新伤, 又感染了风寒,这才会病倒不起, 现如今唯有细心调养,方能度过眼下这一关。” 侯爷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许是听错了,忙又问道:“落下了病根?” “回侯爷的话,正是如此。” “严不严重?可会影响他有子嗣?他如今这情形,往后还能再去打仗吗?” 裴源行虽昏迷着,却也没迷糊到什么都听不见。 大夫走后,屋里一时变得寂静一片,侯夫人和侯爷久久无语,过了半晌,侯爷看着仍昏睡不醒的裴源行,恨恨埋怨道:“这个糊涂东西,整日里到底在瞎琢磨些什么,身为世子,却不知道为侯府着想。当初要他娶云家姑娘进门,他虽应了,却满心的不甘愿,如今和离了,偏又摆出这副深情的模样是给谁看!简直是蠢不可及!” 侯夫人眉梢眼尾透着些冷淡:“那是小辈们自己的事,纵使行哥儿和初儿之间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合该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又何必去插手此事?” 侯爷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忿忿道:“我插手?我若是真放任不管,就母亲那说一不二的执拗脾气,行哥儿怕是早就被母亲逼得只能娶了杜家那丫头为妻了,旁人如何我是不知,但圣上 “还有没有其他泥人, 就姑娘的那种就好。” 摊主见生意还是做得成的,忙热情招呼道:“有的有的,怎能没有呢?这里, 还有那边, 您瞧瞧, 可有您觉着满意的?” 云初先挑了两个泥人,给了玉竹青竹一人一个, 又挑了两个姐妹泥人自己拿着。 玉竹才付了铜板, 顾家兄妹俩便手中提着油纸袋过来了。 顾湘玉兴冲冲地道:“云初,你快尝尝这糯米糕,这里头放了花生和核桃, 吃着可香了。” 云初弯了弯唇角:“嗯, 我尝尝。”她一壁说着, 一壁将她手中的小泥人递了过去。 顾湘玉伸手接过:“这小泥人瞧着倒是有趣得紧。” “这两个小泥人是一对姐妹, 你一个,我一个, 你仔细瞧瞧, 觉得像不像我们俩?” 顾湘玉将泥人举到自己眼前, 歪头打量着泥人,眼角眉梢都透出几分欢喜:“像, 果真像得很。你看看她的鼻子,还有那眼睛, 跟我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初只笑不语。 顾湘玉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走, 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今天啊, 我要逛个尽兴!” 见他们走远了,裴源行忙走到泥人摊位前, 拿了一对泥人儿。 那摊主一看,愣了一瞬:“花好月圆?” 裴源行已丢下一块银子,匆匆离开。 直到他走得老远了,摊主还有些懵。 几串铜板的玩意儿,这位公子也是大方得很,扔下银子都不等他找钱了。 云初一行人逛了一个时辰,连兴致最高的顾湘玉也开始喊累了,几人才打道回府。 顾湘玉和云初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云初主仆三人进了宅子将门阖上,顾家兄妹俩才原路返回胡同口。 顾湘玉踏上脚凳,眼角余光看见顾礼桓身形一僵,她侧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