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还想狡辩不成?” 香芸脸色如同白纸一般,一连迭声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大少奶奶冷着脸,扬声道:“来人啊,将她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看她是不是还嘴硬!” 香芸瘫倒在地上,额上沁出了冷汗:“大少奶奶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二十大板打下去,她定然是活不了了。 “今日……今日有人找到奴婢,要奴婢借故支开北定侯府的少夫人,还要……还要奴婢……” 她声音愈来愈低,但众人哪有听不明白的,收买香芸的人,定是叫香芸当众诬陷云初,让人误以为云初与她情郎在涵香阁幽会。 得亏云初自己警觉,还想出了利用台上唱的那些戏来计算时间的巧妙法子,又幸而有晋王妃出来替她辩白,如若不然,兴许还真让那人得逞污了她名声。 在场这么多位宾客看着,若是再任凭香芸继续口无遮拦地说下去,国公府的颜面还要不要了,何况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之日,倘若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把老夫人给气出病来,便更不妙了。 大少奶奶一壁思虑着,一壁赶紧喊了几个婆子过来,将香芸拉去关在了柴房里,待众位宾客离府后,请示过婆母刘氏后再作定夺。 诸位女眷中,哪个不是对内宅之事了如指掌的,知道此事已成了国公府的家务事,无论到时候如何发落这个名叫香芸的丫鬟,都不是她们这些外人能插手干预的。 何况既然已知道北定侯府的少夫人云初并非在跟奸夫偷偷幽会而是被人蓄意污蔑的,众人自然没了先前的好奇心,遂顺着大少奶奶的意思,结伴着回了席面继续看戏。 云初仰头看了眼天色,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垂下眸子刚要离开,晋王妃却走近前来:“妹妹一会儿坐我旁边吧。” 云初微微弯起薄唇:“好。” 方才若不是晋王妃出手相助,她未必能凭一己之力证明自己的清白,更遑论能不能逼得香芸当众认罪了。 刚才那番情形,众人只顾着看热闹,哪会愿意沾染这等龌龊事,能不对她落井下石便万幸了,晋王妃竟还主动站出来替她说话。 那会儿她觉得香芸那丫头不对劲,便半路找了借口溜走了,经过后花园时,见晋王妃面色不佳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想着她定是身子不适,便留下来陪她一道等她的贴身丫鬟过来。 不过是她举手之劳,谁承想晋王妃竟会记下了她这份微不足道的恩情。 晋王妃看着眼前模样鲜活灵动的少妇,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咱俩一道看戏,顺道再跟我说说,刚才在园子里的时候,你给我闻的那个香囊是在哪儿买的?改日我便叫我身边的丫头也给我去买一个回来,若哪日我再有不适,便可拿来闻闻,倒比喝药觉着爽利多了。” 云初眉眼带着笑:“那香囊是我自己做的。” 晋王妃略为遗憾地瞧了她一眼:“你自己做的?!那便罢了。对了,你那香囊里头放了什么东西,闻着倒是舒畅得很。” “是一些我自己调制的香料,还有安神静气的功效,每回我觉着难以成眠,便将香挂在床角,如此便能睡个安稳觉呢。王妃若是觉得好用,我回去做一个送您吧。” “好呀!”晋王妃含笑道,“还有,你以后还是叫我戚姐姐吧!” “戚姐姐!”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得分外投机。 落在较后头的杜盈盈和裴珂萱见了这一幕,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恼意来,尤其是杜盈盈,气得差点扯坏了捏在手中的帕子。 谁能料到云初竟能轻松地扳回这一局,还揪出了意欲污蔑她的香芸,而那高高在上的晋王妃居然还会屈尊主动管这档子闲事。 也不知香芸那贱蹄子会不会招了什么不该招的…… 寿筵散席,北定侯府的诸位女眷坐着马车回了侯府。 裴珂萱刚回了自己屋里,还未来得及喝口热茶,太夫人屋里的春兰便亲自来了紫苑居,要她赶紧去一趟颐至堂。 裴珂萱直觉得不妙,疑心是不是哪个耳报神在太夫人面前说漏嘴了什么,本想推说身子困乏明日再去,春兰却木着一张脸,让她更感忐忑不安。 她秀眉微皱,细若蚊声道:“祖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五姑娘自己去了太夫人屋里便知道了。” “今日我去了一趟国公府,看了一天的戏,眼下只觉着头疼得厉害,劳烦春兰姑娘跟祖母说一声,可否容我明日再去。” 好歹让她能悄悄知会姨娘一声,私下里商议一下对策。 春兰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还请五姑娘不要为难奴婢,五姑娘是知道太夫人的脾气的。容奴婢说一句实话,五姑娘还是赶紧跑这一趟的好。” 裴珂萱咬了下唇,没敢再推辞,随着春兰径直去了颐至堂。 刚进屋,便瞧见侯夫人、云初、杜盈盈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她的生母施姨娘此刻正跪在太夫人的面前。 被太夫人盯着,裴珂萱没敢对施姨娘使眼色,微垂着头,上前向太夫人行了个礼:“萱儿见过祖母。” 太夫人见到她就来气,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裴珂萱不敢不从,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弱弱唤了一声:“祖母……” “你哪来的脸叫我祖母!” 太夫人的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疾声厉色地呵斥道,“我早该料到,就施姨娘那卑贱出身,能教养出来什么好女儿来!” 闻言,裴珂萱一张脸血色尽失。 平日里仗着姨娘在父亲面前得宠,府里上上下下哪个敢小瞧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