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就这么离开吗?” “别说了,你先将东西拾掇拾掇吧,等过些时日再瞧瞧可有别的什么好法子。” 待祖母身子好些了,她一定会有办法哄得祖母回心转意的。 琥珀不知她心中所想,开始动手收拾箱笼。 杜盈盈平日里被人服侍惯了,哪懂得如何收拾箱笼,光靠琥珀一人哪忙得过来,拾掇了好半晌,才归拢了一小堆衣物和细软。 琥珀抬眸望着窗外的天色,心里犯了愁。 她推门出了屋子,一眼便瞧见太夫人拨给她们的几个丫鬟婆子正坐在院子里瞧热闹,想来刚才冯嬷嬷在屋里闹出来的动静,一字不漏地都给她们听了去。 她脸色白了白,扬声命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收拾一下东西。” 几个丫鬟婆子像没事人一般,围坐在石桌前磕着瓜子闲聊,对琥珀的话充耳不闻。 琥珀上前几步:“你们几个是聋了还是怎么?” 一个长脸婆子吐了一地的瓜子壳,笑眯眯道:“我说琥珀姑娘,杜家都落魄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气性这么大,真当你家主子还是以前的杜家千金哪?” 一个细眉细目的丫鬟开口讥讽道:“脸皮可真厚,侯爷都发了话了,你们哪有死赖着不肯走的道理……” 屋里,清楚听到讥笑声的杜盈盈趄趔地跌坐在大炕上,生平 次日早上洗漱时, 云初心中的郁闷已纾解了许多。 青竹瞧了眼铜镜里的云初,眉眼间带着点笑:“少夫人昨晚可是做了什么好梦?看着整个人都心情畅快了些呢。” 云初弯了弯唇,坦然道:“若是运气好, 兴许真能解决咱眼前的这桩麻烦事呢!” 她招手示意青竹凑近些, 附耳叮嘱了她一番。 青竹眨了眨眼, 点头应道:“奴婢省得,少夫人放心, 奴婢这就去办。” 青竹明白此事耽搁不起, 得了云初的吩咐后,赶紧退下办事去了。她刚撩起门帘子,便和进屋来的玉竹撞上了。 “玉竹, 什么事这么急?”青竹揉着被玉竹撞上的肩膀问道。 玉竹没搭理她, 走上前去, 压低了嗓门对云初道:“方才顾家二姑娘遣人送来了口信, 说是想跟少夫人您见上一面。” 云初微愣了一下:“湘玉约我见面?” 玉竹点了点头:“正是,顾家二姑娘派来的人说, 约您在望江茶馆见面, 时间就定在了今日晌午后。” “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奴婢也问过那人, 许是顾家二姑娘顾忌着隔墙有耳,也没敢多叮嘱那人什么话, 只说是一桩顶要紧的事,少夫人去了便知。” 云初没再多问, 只吩咐了一句:“玉竹, 待会儿你便随我一同过去吧。青竹, 我吩咐你的事你晚点再去办, 你先留在侯府留心着些府里的动静,若有任何不妥, 赶紧差人知会我一声。” 此番只是跟顾湘玉在茶馆见一面,照理也不用藏着掖着防备着谁,可幼年时她的母亲跟顾伯母曾口头上商议过两家的亲事,今日湘玉派人过来约她见面,她跟湘玉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见不光的地方,但难保没有惊动侯府里的人,若是哪个下人在太夫人或是盈儿姑娘面前多嘴了什么,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前世她便知道,在这府里,重要的不是你做过什么,而是旁人信不信你。 瓜田李下,她还是小心谨慎些方不会出错。 许是顾湘玉也知道云初如今已嫁为人妇,嫁的又是北定侯府这样的高门大院,出一趟门甚是不便,是以特意寻了家较近的茶馆跟云初见面。 望江茶馆离侯府不过半刻钟的路程,云初不愿惊动府里的人,便叫丫鬟去车坊雇了上回去福佑寺时青竹找的那个马车夫,带着玉竹坐着马车去了茶馆。 进了茶馆,问过茶馆里的掌柜,才知顾湘玉在二楼开了个雅间,比她早到一步,已在雅间里等着她了。 店小二在前头带路,领着云初和玉竹径直去了二楼。 雅间里,除了顾湘玉,顾礼桓也在。 顾礼桓身姿挺拔,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目光柔和地看着云初,缓缓道:“云初妹妹。” 云初愣了一瞬,继而便复了原来的从容:“顾大哥。” 顾礼桓轻咳了一声,道:“其实今日湘玉约你在此相见,是我的意思。因想着不方便跟你私下见面,便由湘玉出面约你在此相见,还望云初妹妹莫怪。” 云初压下心底那丝不安,问道:“听玉竹说,湘玉有要紧事要跟我说。” 顾大哥素来是个谦谦君子,明知跟她一个有夫之妇私底下会面不合礼数,却仍是拜托湘玉出面约她,谅必真有什么要紧事不得不当面与她商议。 顾礼桓垂眸凝视着云初,眼中满含着关切和焦灼:“是有关你四弟弟的事,若云初妹妹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云家老爷是哪种人品,他早已有所耳闻,何况但凡云家老爷是个念旧的、不是那起趋炎附势之人,这些年来云家老爷也不会一直对云家和顾家当年商定下来的婚约不闻不问只作不知道。 云家老爷既是已和北定侯府的侯爷成了亲家,断没有不想从侯府身上刮些好处下来的道理。 旁的他倒不担心,就怕云家老爷会惦记上裴世子的门路,云初为人光明磊落,定然瞧不上眼她父亲的做派,可她若是驳了她父亲的意思,兴许云家老爷气急之下便会拿云家三姑娘的事为难云初,逼迫云初替他解决了云家四少爷的糟心事。 他跟云初自小一起长大,云初平日里总一心护着自己的大姐姐和三妹妹,云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