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什么委屈。 一年多前,二姑娘做主让她嫁了人,还给她准备了嫁妆。夫君忠厚老实,待她分外细心,婆婆也是个好相与的。 今日她得了天大的好消息,便急急忙忙赶来年家胡同找二姑娘,想要将消息告知二姑娘,也好让二姑娘宽下心来。 云婉的手微微有些颤:“什么好消息?” “今日有捷报传来,北疆大捷,裴公子领兵剿敌两万余人,缴获战马近三千骑,不日便要凯旋回京了。” 云婉放下茶盏,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真的么?这果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两年来,她心里也总是揪着。 她看着青竹,眼角眉梢噙满了笑意:“青竹,多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今晚初儿可以睡个好觉了。” 得亏青竹相熟的人多,一向消息灵通,不然她们姐妹俩还要等到帖了告示才能得知今日这个好消息呢。 青竹嘿嘿一笑,羞红着脸小声道:“大姑娘客气了,您和二姑娘待我宽厚,我无以为报,眼下我得了好消息,自然第一就得来告知您和二姑娘一声。” 虽说再过些时日,裴公子就要回京城了,但二姑娘能少焦心几日也是好的。 日子过得飞快,唯有云初,总觉得时间过得委实太慢了些,每日数着日子,心想着还有几日才能见到裴源行。 到了裴源行回京那日,云初一早便带着青儿姑娘出了门。 玉竹本也想跟着一同过去的,只是她婚期将近,手里头还有许多琐事需要她去忙活,被云初苦劝了一番,又见青儿姑娘拍着胸脯说会细心保护二姑娘,这才没跟着一道出门。云婉要照顾璇姐儿,香料铺子里事又多,索性也留了下来。 因着打了胜仗的缘故,今日街上格外热闹,莫说是那些平日里就爱凑热闹的人了,就连内宅妇人小姐也跑到街上来了,就为了一睹裴大将军的风姿。 青儿姑娘是个身手利落的,拉着云初穿梭于人群中,硬是在层层叠叠的人堆里占了个好位子。 云初望着城门的方向,浓长的眼睫颤抖得厉害。 虽知今日裴源行回京,可她心里还是慌乱得很。 两年未见,他过得还好么? 他有没有受过伤? 这两年间,因着宁城起了战事的缘故,和京城通信极为不便,每回她总得盼了好久,才能收到他写给她的书信。 路途遥远,北边战事又吃紧,每回不是等了许久都等不到一封书信,就是一来就来了好多封。 每封信她都读了又读,每回思念他思念得紧了,她便又会把信翻出来重新再读一遍。 两年不见,他分明还是那个嘴硬的他,在信里总是报喜不报忧,要么就是细细叮嘱她一番,总担忧她又吃不好睡不好了。 她在信里问起他过得如何,他却只跟她说昨夜月色极好,也不知她在京城能不能看到同样的月色。有一回他还在书信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道是梅花开了,他摘了一枝梅花放在他的枕头边,闻了一晚上的梅花香,却一字不提他在宁城过得怎么样。 他从不跟她提他是否受过伤、北边的情形是否凶险、他每日的伙食如何,也不曾提过他睡的床板硬不硬。 即便他一句不说,她大抵也猜得出来他在那边的生活甚是艰苦。可无论她怎么问,他都不肯吐露半分。 他不愿她在远方忧心他的处境,那她便也不再问了。 可他身处战火纷飞的宁城,又叫她如何能放得下心来,故而每月到了初一和十五,她便是再忙,也会抽空去一趟西山上的云济寺替他祈福。 思绪游移间,近旁两个妇人之间的谈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此次裴大将军大胜,圣上龙心大悦,说是要封裴大将军侯伯之爵呢。” “是么?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旁人真是羡慕也羡慕不过来!” 一个穿着宝蓝色杭绸直裰的男人哼了一声,道:“福气?!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哪懂得战场上的事!刀光剑影的,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真当打仗很容易么?你们是不知道先前北边的情形有多可怕,若不是裴大将军这两年领兵几番击退了敌人,指不定当地的老百姓现下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呢。” 另一个穿着玄青色直裰的男人插嘴道:“是啊,我听人说,裴大将军虽年纪轻轻的,却骁勇善战,直接活捉了那贼人的首领,之后贼人节节败退。苦熬了两年,这下北疆的老百姓总算有几年安稳日子可以过了。” 青儿姑娘眼尾微挑,跟云初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领兵打仗的可是她家公子,只要公子一出马,能不将那些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么? 云初眨了眨眼,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一如两年前他跟她承诺的那般,他打了胜仗,最重要的,他活着回来了。 可这两年里,他又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头? 青儿姑娘踮起脚尖,越过众人眺望着远处,忽而拉住云初的手腕,一脸欣喜道:“云姑娘,公子……公子他回来了!” 云初猛地抬起眸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哪儿?” 青儿姑娘伸手指了指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朝她们这边徐徐而来的男人,嘴里嚷嚷道:“那人我知道,他就是公子身边的副将黎公子。” 直到黎副将从她们面前经过,云初也没等来她等了两年之久的那个人…… 回到年家胡同时,已过了午时。 胡同里寂静无声,也不知是不是都去歇午觉的缘故。 云初怏怏地推开大门,饶过障墙,进了院落,只听楠竹喊了句“二姑娘回来啦”,她抬头望过去,看到那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