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来会不会耽搁了上船的时辰,倒是源行哥哥一再劝我放宽了心,早几日到晚几日到也无甚差别,还特意请了大夫为我看病,盈儿这才没吃什么苦头呢。” 太夫人细细打量她的脸颊,道:“难怪我今日瞧你瘦了不少,如今你就放心与我同住一处,我会吩咐小厨房多做些药膳,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盈儿姑娘朝她甜甜一笑:“盈儿就知道您最疼盈儿了。” 云初垂眸盯着碗里的米粒,夹了一口饭菜送入嘴里,对饭桌前的嬉笑声充耳不闻。 用完晚膳,云初带着青竹回了听雨居。 在净房洗漱过后,云初披着一头湿发在梳妆台前坐下。 青竹拿着帕子仔细绞干她的头发,道:“少夫人,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云初“嗯”了一声,拖着疲累的身子躺在了床上。 她早已睡意浓浓,倒是很快睡过去,忽而又被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睡意顷刻间消失不见,云初倏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裴源行那张好看的面孔。 分神间,他已伸手扣住她的细腰,覆了上来。 感觉到自己亵衣的衣带松开了,他的大掌掐住了她纤细的腰,肆…意中无半点温柔,云初悄悄攥紧了被子,咬着唇淡淡地承受着,只是一个没忍住,还是轻呼出声。 男人一愣,抬起头。 云初局促地侧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窘迫。 裴源行望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喉间突然溢出一声轻笑。 他钳住了她下颚,埋首在她锁…骨处,再度吻了上去。 云初的眉头愈发拧紧了些,眼尾通红,由着他予取予求。 一时云收雨歇,裴源行披衣下了床,没再瞧一眼累瘫在床上的云初,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守在屋外的玉竹放轻脚步步入内室,她朝床前凑近了些,低声问道:“少夫人,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吗?” 云初睫羽微微上抬,声音微弱地回了句:“扶我去净房吧。” 她两腿打着颤,那股撕…裂的痛感还未消散,她软着身子被玉竹扶着进了净房。 玉竹在浴桶前跪下,瞧见云初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记,怕云初疼,她特意放轻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洗。 想到少夫人变得异常肿…胀发红的右脚,玉竹的手指止不住颤抖,咬牙埋怨道:“世子爷也太不疼惜少夫人了。” 虽说成了亲的夫妻总免不了要做那档子事,但世子爷就不能待少夫人温柔些吗? 何况少夫人还患有腿疾,世子爷为何这般不知怜香惜玉?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少夫人,要不要差人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云初望着玉竹,玉竹的眸光中闪着盈盈泪光,分明是心疼得要死。 云初朝她柔柔一笑,宽慰道:“也就看上去肿得厉害,倒不觉着如何疼。是老毛病了,大半夜地叫大夫进府看病,一时半会也治不好我这脚,倒免不了闹得整个侯府鸡犬不宁,到时候又平白惹人说闲话。” 她这腿疾若是好治的,早就痊愈了。 她刮了刮玉竹挺翘的鼻尖,“好玉竹,快别哭了,给人看到你哭鼻子,又该笑你了,待会儿帮我揉一揉便没事了。” 一早,云初还坐在梳妆台前由青竹服侍着梳妆打扮,裴源行的乳娘姚嬷嬷便已给她端来了补药。 虽隔些日子便会端补药过来让云初补补身子,只可惜当初云初受伤后没及时得到医治,自嫁入侯府后,她喝了这么久的补药也没能让腿疾好转半分。 姚嬷嬷拿着托盘站在云初面前,道:“少夫人,小厨房刚熬好了药,趁药汤还热着,赶紧喝了它吧,凉了便没什么药效了。” 云初颔首道:“多谢嬷嬷特意送补药过来。” “少夫人客气,折煞老奴了。” 一旁的玉竹愣愣地看着前方出神,许久不见她伸手接过汤碗。 青竹只得上前接过补药递给云初,见姚嬷嬷退下了,忙推了推仍在发愣的玉竹,她才如梦初醒似的看着青竹。 “怎么了,青竹姐姐?” 青竹伸手戳了戳玉竹的额头:“你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 玉竹不自在地搓了搓褙子,瞄了眼云初,欲言又止。 云初将汤碗放在一旁,朝玉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问道:“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 玉竹眼眶红了红,用力摇了摇头:“奴婢没受任何委屈。” “真没受委屈?有事可别瞒我。” 云初歪了歪头,唇间溢出一丝笑,自我调侃道,“我虽不得太夫人和世子爷欢心,总还是府上的世子夫人,教训一下侯府下人的资格还是有的。你放心地跟我说,我自会帮你主持公道,断没有让你平白受委屈的道理!” “奴婢真没受委屈,奴婢只是替少夫人觉着生气!昨晚我送了燕窝去太夫人屋里,碰巧在屋门外听到太夫人跟那位盈儿姑娘说……” 她哽了哽,语气愈发带了点委屈,“我听到太夫人跟那位盈儿姑娘说……你本就和他定有婚约……她一个瘸了腿的商户女……”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团棉花,玉竹哽着嗓子再也说不下去了。 虽只听了半句,可云初和青竹都听明白了太夫人话里的意思。 一个瘸了腿的商户女…… 指的是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云初摸了摸玉竹的脑袋,失笑道:“傻丫头,快别难过了,为了些不值得的事伤心,多不值当。” 玉竹抬起头:“可是少夫人,您就……”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若是真要说什么,难道我还能拦着她们不成?” 云初嘴边挂着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