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想不到人。
萧道成坐在溪边看着远处的天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萧道成转头看向了来人,结果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上次诗会见过的楚玉和流桑。
再次见到萧道成,楚玉想了起来,怪不得上次诗会萧道成刻意针对她。
原来,很早之前,她便在宫宴上见过了他。萧道成是是右军将军萧承之的儿子,自然是早就认识了她这个山阴公主。最重要的是,那次宫宴,她还和萧道成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大致就是......调戏了他几句。所以,才会有了上次曲水流觞诗会上发生的事情。
萧道成见到楚玉,脸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直接厌恶的站起了身,转身便想离开。
楚玉皱起了眉,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上次的事情她还没有和这萧道成算账,今天又是这幅模样,简直欺人太甚!
“萧郎君,留步。”楚玉让流桑站在原地等她,自己走向了萧道成。
萧道成是大家公子,所以即使无比厌恶,他还是站在原地,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楚玉,冷声道:“不知山阴公主有何吩咐?”
楚玉嗤笑了一声,也冷下了语调,“我竟不知道,你萧家人竟然有这般与人谈话的......癖好?”
萧道成猛地转过了身子,对楚玉怒道:“请山阴公主自重,我萧家如何似乎还容不得你来品头论足。”
“哦?”楚玉挑了挑眉,并没有生气,只是好笑的继续道:“萧郎君觉得我辱及萧家,但是我很好奇,你怎么就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辱门楣呢?”
“我萧道成立身于世,俯仰无愧,又何来的有辱门楣!”萧道成一拂袖,瞪着楚玉,这次他真的是怒了,他今天一定要这山阴公主给他一个说法,不然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我且问萧郎君,作为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过去的所作所为心怀怨恨,还当众于我报复,岂是君子所为?我再问萧郎君,山阴乃我封号,我竟不知,萧郎君立世竟然都是这般无礼的称呼他人?还有,我一女子尚且知道时不时的关心家国大事,萧郎君这些年竟然不顾家中右将军的世袭爵位,只知游山玩水,弹琴博彩,哗众取宠。你不顾百姓社稷,空有能力却自甘堕落,与我这个荒唐公主有何区别?萧郎君,你到底有何资格来瞧不起我?”
楚玉一字一句,步步紧逼,竟然让萧道成没有一句能够反驳的。没错,他自小师从名儒雷次宗,自诩深谙孔孟之道。可是,那日诗会,他的确因为私怨,报复了一个女子。他看不起山阴公主,但是,山阴公主还知道称呼他一声‘萧郎君’,而他却......
最重要的,他竟然觉得山阴公主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对。他每日游山玩水,以琴技博人喝彩,但是,他却忘了他最初想要的一切,他的家国天下竟然都被他丢到了脑后。他竟然还没有他处处瞧不起的一个女子看得通透,是啊,他有何资格瞧不起别人?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他从前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萧道成呆立半晌,满面愧色的看了楚玉一眼。他深深一礼后,郑重的开口道:“公主,邵伯受教了,多谢公主今日一语惊人。想要达成目标,必先脚踏实地......日后若公主有何差遣,邵伯定不推辞,告辞。”
说完,萧道成握着拳,转身离开了溪边。他的脚步似乎坚定了许多,眼神也不再迷茫,周身那盲目的高人一等的感觉也消失无踪了。萧道成的父亲是右将军,他自小也是习文学武两不耽误。就像楚玉说的,他有右将军的世袭爵位,他将来是要做将军的人,怎能还这样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他的身上还有家国天下的担子!
从这以后,萧道成便投了军,他从一个普通兵士做起,先后镇会稽、淮阴,累官至刺史,后迁官至中领将军,掌握了整个南朝禁军与右卫军,总掌军权......
见萧道成走了,流桑也耐不住性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对楚玉道:“公主,我想起来了,他是上次诗会的故意针对你的那个坏人!公主,是你把他骂跑了吗?”
楚玉想了想,俏皮的回答道:“流桑也不算说错,嗯......算是吧!”
流桑又撇嘴嘟囔了几句,接着便就拉着楚玉的手跑向了之前他说的奇石。楚玉宠溺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小孩子!
不过,楚玉今天与萧道成说这样一番话也不是没有目的的。楚玉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刘家天下,将会被萧道成所取代。如今,她与萧道成交好,至少不再被他敌视,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件好事......
楚玉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统统落到了一个人的眼中。观沧海坐在山腰处的亭子之中,下边溪畔的一切都可以尽收眼底。观沧海看起来比容止年长几岁,乍一看和容止的气质竟然有几分神似,只是眉眼之间不同于容止的深沉,他则尽是出尘绝世。
观沧海想起那日和容止见面时的场景。他本以为,时隔这么久容止找他这个师兄来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容止的第一句话就是求他去找个玩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