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在你心里,我从来都只是一个攀附皇权的小人,一个挂着驸马名头,可有可无的木偶。你虽是皇亲,但是,我何家也是这建康的煊赫望族,攀附?呵。”何戢顿了顿,扔下了手里的药材,走到了楚玉身边,看着楚玉的脸似乎满是迷恋,他继续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满心欢喜,他人说你放肆任性,我却丝毫不在意。我背着父亲向先帝提起了这门亲事,后来父亲知道以后,差点打断了我的腿。可是你呢?自成亲以来,你动辄打骂,从未给过我一个笑脸,门客无数,但却连与我圆房你都不肯!刘楚玉,你当我是什么?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啊!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楚玉一直静静的听着何戢的话,直到何戢说完最后一个字,楚玉这才淡淡的开了口:“何戢,这么说,你想要杀我却全都是我咎由自取了?爱?你配和我谈爱?与我成亲之前,你房中便有三房姬妾。”
何戢一皱眉便想开口说些什么。楚玉摆了摆手,继续道:“何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是吧?”
楚玉冷笑了一声,“你怪我不与你圆房,不给你好脸色,你想知道原因吗?今天我也实话告诉你。那时候,虽然是先帝逼我应了这门亲事,但是我对于将要与我携手一声的人还是十分好奇的。于是在大婚前几日,我派人去打听你是什么人,婚前都在做什么?我想知道,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期待这场婚礼。”
何戢愣在了原地,似乎想起了当初婚前他做的那些荒唐事。
“结果,何戢,结果你猜我知道了什么?就在与我大婚之前,你竟然留恋青楼,多日!甚至多日未曾踏出青楼!何戢,你当我这个公主是什么?至于婚后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我也就不提了,我只想告诉你,你不配跟我说爱!”
“我......我......”何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越捷飞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他瞬间便开始为楚玉不平起来,对于一个公主来说,驸马婚前留恋青楼,这是一种多么大的侮辱啊!这个何戢,杀了不冤。想到这,越捷飞便看向了楚玉,似乎等楚玉一声令下便动手。
楚玉想了想,忽然轻笑了一声,“不过,何戢,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你死了,我不白成了寡妇?与其杀了你,还不如让法师下旨,许我与你和离来的方便。何戢,若以后你还想着对我不利,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沈庆之死了。
一代战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忽然之间......死了。
安静了一段时间,楚玉也强迫自己放松了这些时日。每天只是进宫陪陪刘子业,和流桑、柳色随意的玩玩闹闹,听听桓远汇报财产转移的进度,跟容止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的静坐一下午等等......
然而,当她得知沈庆之死讯的时候,她知道,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恐怕是没几天了。
看着眼前明显在神游天外的楚玉,容止轻笑了一声,抬手给楚玉斟了一杯茶,轻声道:“公主,流桑说他昨日在郊外溪边见到了一块奇石,吵着要带你去看呢。”
这几日,虽然他和楚玉经常什么都不说,只是相对而坐,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但是容止很明显的发现,今天楚玉的情绪明显的有些浮躁与不安。
容止垂眸,看来他拜托观沧海去寻的奇石,现在真的能派上用场了。在最后时刻到来之前,能让她开心一下,也是很好的。
楚玉回过神,挑了挑眉:“奇石?”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建康城什么时候跑出来了个奇石?要早就有的话,那些整日游山玩水的文士,肯定早就发现了。
容止但笑不语,只是低头喝着自己的茶。
正待楚玉开口再问之时,流桑风风火火的从园外跑了进来,可能是跑的急了,可爱的小脸通红,还在呼呼的直喘气。流桑跑到楚玉身边,拉着楚玉的袖子道:“公主!我去明玉阁找你,你不在,我一猜就知道你在容哥哥这里。”
流桑一副‘我很厉害吧?快夸我啊!’的模样,惹得楚玉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摸了摸流桑的头道:“好好好,我们流桑最厉害了!”
流桑很是受用,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对楚玉道:“公主,你猜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我猜......流桑想带我去看郊外溪边的奇石。”说完,楚玉似笑非笑的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容止,容止也坏坏的抿嘴一笑。
流桑“啊”了一声,满面疑惑,“公主,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楚玉长舒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拉起了流桑的手道:“好了,我们走吧!我对这奇石也蛮感兴趣的。”
流桑歪着脑袋,挠了挠头,想到出去玩,便高兴了起来,拉着楚玉快步向外跑去,嘴里还兴奋道:“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
被流桑拉着,两人一路走到了不算远的郊外溪边。看着眼前的山青水色,楚玉的心里的不安也随之放下了不少。但是,在溪边,楚玉竟然遇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