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博一个女子的欢心,而容止口中的这个女子,正是楚玉。
照理来说,容止谋划好了一切,山阴公主的所有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很快,不说公主的身份,说不定连命都会一起丢掉。这样刻意讨好,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不成?
当然,观沧海也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可是,容止却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道:“没有原因,只是我想做,便做了。”
观沧海听到容止的话,一向情绪淡漠的他,几乎笑出声,若不是他足够了解容止这个师弟,他绝对会以为容止是在跟他开玩笑!
“......”观沧海瞧了容止半晌,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他对于这个传言中的山阴公主刘楚玉,忽然之间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他想知道这个能够改变了容止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容止低头不语,唇边也扬起了一个莫名的苦笑。是真的,没有原因。只是他想要让那个女人开心,他想,这件事便自然而然的做了。至于原因,容止自己也不能确定,也许是在公主府待了这几年,讨一个人欢心便成了......习惯?
观沧海看着楚玉和流桑说说笑笑的走向奇石,他笑了笑,抬手一颗石子飞了出去,溅起几道水花落到了奇石之上。随着奇石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观沧海径自起身离开了凉亭。
山阴公主,刘楚玉。她的确有点特别......
从溪边回府的路上,楚玉和流桑有说有笑,聊的好不欢乐。一直跟在后边的越捷飞,却是在想刚刚溅起水花的石头,他竟然没有发现那丢出石头的人是谁,人在哪里?这让越捷飞深感挫败。
走着走着,一阵歌声传了过来。流桑忽然停下了脚步,表情也变的奇怪了起来。似乎是紧张、惊讶、期待,还有不可思议。
流桑松开了楚玉的手,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迅速跑去。楚玉一愣,忙快步追了过去。转过街角,一辆马车停在了那里,而歌声便是从马车旁站立的那个女子口中传出来的。如果楚玉经常在外行走,她一定会认出,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第一美人’钟年年。
流桑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钟年年停下唱歌,也是眼含热泪的开口问道:“桑儿,你还记不记得阿姊?”
楚玉愣了愣,回想起来之前看的流桑的档案。流桑是因为昔日家中破败才辗转到了公主府中,似乎上面提过,流桑有一个失散了的阿姊。楚玉本以为流桑的阿姊早就死在战火之中,没想到,原来她竟然没有死。
流桑和钟年年相拥而泣,钟年年便掉泪,便扯出了一抹笑容,欣慰道:“......流桑,你长大了。”
半晌,流桑和钟年年才想起了一边还要楚玉这个大活人在。流桑满脸兴奋的对钟年年道:“太好了!阿姊,你可以跟我们一块住了!阿姊、我、公主,我们以后永远不分开!”
钟年年愣了愣,她没想到流桑对楚玉的感情竟然这么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自从得知沈庆之的死讯,楚玉便在打算将身边的人尽数遣走,她不想连累他们。既然碰上了,那流桑这便做一个开始吧!
“这样啊......流桑,既然你的亲阿姊寻你来了,那你便跟她走吧!”楚玉笑了笑,脸上却是极其认真。
流桑闻言,大步跑到了楚玉身边,拉着楚玉的衣袖,摇头道:“不,公主,我不走!流桑不走!”
楚玉一甩袖,将流桑摔了一个趔趄。楚玉语气更加冰冷,“流桑,以前见你年幼无依,我动了恻隐才留你在府,如今你既有亲人,我公主府又为何要继续养你?你走吧。”
流桑怔了怔,还想再拉楚玉的衣袖,楚玉冷冷的看了流桑一眼,绝情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让你走便走,莫要惹我厌烦。”
流桑的手举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钟年年闭了闭眼睛,拉过了流桑,看着楚玉做了一个‘谢谢你’的口型。楚玉看着背对自己的流桑,眼中无奈与不舍一闪而过,她对着钟年年点了点头,回了一个‘照顾好他’的表情,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原地,向着公主府大步走去。
出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剩两个。虽然无奈,但对他们来说,离开她,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不光是流桑,桓远、柳色没有卷到这些事情里的他们,也一样。她没有能力带着那么多人,也不能自私的带着那么多人跟她颠沛流离。
回到明玉阁,楚玉揉了揉额头,对越捷飞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越捷飞皱着眉看着楚玉,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应了句“是”,接着便转身走出了明玉阁,然后离开了公主府,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时,屋内响起了一个轻微的声音,接着,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了明玉阁之中。楚玉抬眼看向了来人,知道他是为了不吓到她才故意发出了响声,楚玉笑了笑道:“......一段时日不见,看来是事情都办妥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