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成王败寇,桓家毁在了刘家手上,我无话可说。不可否认,她救了我,庇护了我。但是她救我的目的......呵,她甚至不把我当人看,让我老死在这公主府里面。容止,我不愿意。”桓远语气平和,但是话中却满是决绝。桓代司马,刘又灭桓,尽管桓家失败了,但是让他桓远甘心做一个yIn、乱公主的门客,他......做不到。
这一次,容止收了笑意,“你没得选。即使你痛恨公主,你也必须感谢她。而且,以你的身份,你也必须得到她的庇护。”
说完,容止站起了身,背对着桓远继续道:“你方才说我不甘心,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桓远苦笑了一声,不可否认,容止说的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就算这次我失败了,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纵然哪天死了,也胜过在此忍受煎熬。”
煎熬?容止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对桓远说,还是只是在自己感慨。
“天地为炉,世间万物,冥冥众生,谁不是苦苦煎熬......”
第二日,楚玉早早便起身,坐在镜前,对着幼蓝吩咐道:“今天我要出门,去给我找身男装来。”
幼蓝虽然不解,但是向来都是楚玉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幼蓝应了一声,便下去找合楚玉身的男装去了。
楚玉想了想,又开口唤道:“粉黛。”幼蓝不在的时候,粉黛便是楚玉身边最大的侍女。
“公主。”粉黛听到楚玉的声音,忙走了进来。
楚玉边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掩饰自己的真实容貌,边淡淡的开口吩咐道:“去修远居,告诉桓远,本公主今日要带他出门,让他准备一下。”
过了没多久,楚玉便一身男装出现在了院子里。因为妆容的原因,楚玉看起来就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年轻郎君。
“公主早。”这时,容止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不是受伤了吗?不要到处乱跑。”楚玉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而且,她自己也没察觉,她这句话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丝的......担心。
容止笑了笑,不谈自己的事,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听说公主要带桓远出门。”
楚玉挑了挑眉,“消息传的还真快。不错,我听说今日城外竹林有诗会,所以打算去看看,正好也带着桓远和流桑出门转转。”
楚玉昨夜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一个‘讨好’桓远的方法。既然桓远无意杀她,那么她和桓远之间的也就不是解不开的结。想要用人家,怎么也得先给人家示好,投其所好,不然,以现在桓远对她的敌意,估计什么事都别想谈拢。而且,楚玉自己有自知之明,要是只有她和桓远两个人出门,气氛大概会尴尬到死,所以楚玉只能再带上一个还是小孩子的流桑作为调和剂了。
“公主,桓远身份不便,还是应该严加管控。”和桓远聊了一次,容止知道桓远心有不甘,所以才有了这样一番话。
“如何管控?”楚玉反问道。
容止笑了笑,自然的拉起了楚玉的手,将一个小瓶放到了楚玉的掌心之中。楚玉只觉得容止的手很大,也很热,热的她心心都漏跳了两下。未免尴尬,楚玉只能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了容止给她的瓶子上。
“这是什么?毒药?”
容止收回手,背到身后,握起了拳,好像是在留住残留在手中楚玉的温度。他淡淡的开口解释道:“服下一粒,三日之内身子乏力,不能跑动,更不能动武。这样一来就不担心桓远逃跑了。”
楚玉想了想,虽然容止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这样做还怎么缓和与桓远的关系,只怕不再结仇都是万幸了。于是楚玉笑了笑,将小瓶又塞回了容止手中,淡淡道:“不必了,我自有分寸,你自回去歇息吧!”
容止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了些许不悦,但是他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对于楚玉,他还是了解的,楚玉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他现在恐怕是劝不动的。所以,这个恶人还是由他来做好了。
从楚玉那里离开,容止只隔了一夜的时间便又一次来到了修远居。
桓远正捧着一本书坐在书案前,看得十分入神。听到脚步声,抬头才发现来人竟然又是容止。想到昨日不甚愉快的谈话,桓远冷冷的开口道:“容郎君驾临修远居,这么一大早,是有什么吩咐啊。”
容止懒得废话,拿出了药丸,直接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吃下了我便走。”
桓远不是傻子,自然没有那么乖顺的就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给吃了。他一挥手打落了容止手中的小瓶,淡淡道:“若我不吃呢?”
容止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从容的又取出了一个同样的小瓶,温和的开口威胁道:“我不喜欢用强,但是不代表不会用。”
桓远握紧了拳,知道他别无选择,与其被人强迫,还不如自己识趣一点,也能留的一丝体面。于是桓远冷哼一声,拿过瓶子,一仰头便将里边的药丸吞了下去。
容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