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松了一口气。
“容止,你感觉怎么样?”
容止抓着楚玉的披风,微微转身把披风又给楚玉披了回去。听到楚玉的话,他侧头看向自己的腿,脸上又绽放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淡然的摇头道:“没事。”
楚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觉得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一句话脱口便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别这样笑!”
容止先是一愣,接着看向了远处,平静的开口道:“从小父亲不喜欢我......每次打我的时候,我都会笑。这样他能想起他的亡妻,所以,每次都能打轻一点。后来......虽然不再挨打了,但是这个毛病始终没有改过来。”
说完,容止又笑了笑,有些苦涩,有些......脆弱。
楚玉的心猛地疼了一下,通体冰凉。她一直觉得容止精谋善算,心肠冷硬,似乎野心也不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她一直觉得脆弱这个词,不应该在容止的身上出现。容止......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容止看着楚玉的脸色,他轻松的笑着道:“......公主当真了?我说笑的。”
楚玉笑了笑,侧身轻轻抱住了容止,没受伤的手轻拍了拍容止的背,柔声吐出了一个字:“好。”
联想到之前容止侍寝的时候,她在容止身上看到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她知道,容止并没有在说笑,他说的是真的。当时,他一定很疼吧......
容止感受着怀里的温暖,轻轻闭上了眼睛,那种习惯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对楚玉说这件事。
......就当他失误一次吧!这种感觉......还不错。
就在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相拥的时候,崖顶阵阵的呼唤声便传了过来。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公主......公主......”
楚玉猛地起身,欣喜的对容止道:“太好了,是桓远他们来了!”
容止只觉得怀中一空,同时心里也好像空了一下。听着楚玉回应上边人的声音,容止静静的看着远处,他的性格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几乎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沉不住气。
刚刚楚玉从他怀里离开的时候,他差点就想要抬手揽住楚玉,不让她离开。对别人来说,这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极度的反常了。而一向清晰顺畅的思绪,在这个时候也混乱了起来......
公主府,明玉阁。
回到自己熟悉的明玉阁,沐浴过后,楚玉舒舒服服的躺倒在了床上。想着这一整天经历的一切,无法抗拒的疲惫瞬间便涌了上来。很快,她便陷入了一个甜蜜的梦中。
梦里,有她,还有他......
然而,另一边的沐雪园之中,容止却全无睡意。
墨香看着坐了好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容止,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容止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墨香咬了咬唇,低声开口问道:“郎君,你是不是......”墨香本想问容止是不是因为刘楚玉,所以下不了手了,但是他想了一想,还是改了口,换了一种说法道:“......是不是打算改变计划?”
容止闻言,回过了神。他笑了笑,摇头道:“不,全部都按照之前的部署行事。”
“可是,刘楚玉......”
容止抬头看了墨香一眼,似笑非笑的警告道:“公主。”
墨香顿了顿,心下一寒,忙改了口道:“难道郎君不怕公主她察觉到你做的一切?”
“察觉?”容止挑了挑眉,摇头道:“她比你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即使她没有明确的知道我都做了什么,但是她绝对早已经察觉朝堂上的动作,总有一天......”
容止没有继续说下去,总有一天楚玉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容止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守住刘氏江山的打算。墨香,你吩咐下去,所有行动加快速度,我要尽快收网......”
容止所料不错。楚玉的确早就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为了拉刘子业下马而积极动作。然而,楚玉并不知道这个力量到底来自于谁。在楚玉和刘子业的闲聊中,楚玉听刘子业讲了朝中的很多事情。越听,楚玉越觉得蹊跷,所有的事情,几乎毫不停顿的向着历史轨迹发展。
甚至有一次,楚玉向刘子业提出了杀刘彧的建议。刘子业自然是非常赞同他阿姊的提议,可是,每次当刘子业想要动手的时候,都会因为各种理由,被各种的人阻止。
楚玉尝试了两次之后她便放弃了这种无用功,反正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保住刘子业的皇位,她想要的只是保住刘子业的命而已。在某种方面,这个暗中的推手,其实和楚玉的计划不但没有冲突,反而还是一种助力,所以楚玉就心大的顺其自然了。
第二天,楚玉一整天都缩在明玉阁之中足不出户。对外称自己昨日受惊了,想要歇息一日,自己待着谁都不见,顺便还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