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人?莫不是什么冤家吧......
诗会很快就开始了,楚玉也意识到,她的感觉没错,这蓝衣男子肯定是认识她的。因为,酒杯顺水而下,当酒杯飘到楚玉身后时,琴声也正好停了下来。看到那男子轻蔑的眼神,楚玉很确定,那男子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众人面前,楚玉丝毫不露怯,只是坦坦荡荡的开口道:“在下并不擅长作诗,可否请同行的堂兄喻子远替我接下?”
楚玉话音刚落,旁边便响起了王意之的声音:“无妨。只不过,他既然代你,那么,诗,要作两首,酒,要喝两杯。”
王意之开了口,其他人自然不会有异议。喝酒,楚玉从来不怵,于是她微微一笑,“没问题。诗,交给我堂兄,酒,我自己来喝。”
桓远才没那么好心去替楚玉解围,他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拒绝,楚玉却早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桓远,别告诉我,如此场合,你还是不愿作诗。”
桓远呼吸一窒,虽然理智极力否定,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无法拒绝。压抑了那么长时间,此刻,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桓远起身,不自觉的走向了正中央那摆放着纸笔的书案......
楚玉看着桓远此刻的风姿,惜才之心更是无法克制。他,桓远,我刘楚玉要定了!
若不是这次诗会,楚玉肯定没有机会看到桓远像今天这样的‘批量作诗’。
第二支曲子、第三只曲子、第四次曲子......酒顺水而流,每一次琴声停下时,酒杯都是刚好来到她的面前。楚玉低头笑了笑,她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但是看在桓远诗兴正浓,她的酒量也还能招架,楚玉便暂时压下了怒意,再次将面前的两杯酒一饮而尽。
两首、四首、六首、八首......
桓远压抑的诗情在此刻全部被释放了出来,他手下一刻不停,一首首诗如行云流水,简直能够称得上字字珠玑。
此时,在场文士所有的话题都是桓远。甚至,还有人怀疑桓远的诗是他从前就作好的,于是要求桓远现场命题作诗,可是桓远照样不怵,很快便齐刷刷的作了出来。
桓远这样出风头,有些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自然便开始嫉妒。
“......一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无名之辈,也敢在这冒充名士,你们看着!”
似乎是发现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让楚玉感到困扰,那抚琴的蓝衣男子对着楚玉冷哼了一声,抱起自己的古琴便走向了亭外。不过,当他路过桓远身边时,他微微顿了顿,冷声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桓远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闻言,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接着又看向了楚玉。那蓝衣男子说话声音不小,楚玉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见桓远望过来,楚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桓远好像被楚玉的笑烫到了一般,忙低下了头,继续写着下一首诗,同时暗暗对自己说道:她是刘楚玉,桓远,你万万不能被这个女人的外表迷惑,你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蓝衣男子再不多言,大步的向着山下走去。任凭裴述在身后如何呼唤,他都没有再次回头看上一眼。
这时,桓远身后的草垫忽然起了火,楚玉一皱眉,当即便起了身,大步走到了桓远身边,一把将还在低头奋笔疾书的桓远拉了起来。而跟楚玉一起跑过去的流桑则是踩了几下,将火给扑灭了。
桓远也皱了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楚玉气道:“你傻啊!诗重要命重要?”
桓远见楚玉紧张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去回答,该用什么态度去应对这样的楚玉。这时裴述一脸失望的走了回来,摇头道:“子楚兄,不懂就不要乱讲。临危不乱,处事不惊,这才是名士风度。子远兄这般人物,怎会有你这样庸俗的堂弟?”
楚玉哑然,这是哪门子歪理?临危不乱?处事不惊?那日容止接臂时的场景忽然出现在了楚玉的脑海中,楚玉撇了撇嘴。这种火烧屁股还不躲的,哪里是什么名士风度?这恐怕只是单纯的智商堪忧吧?
“你说谁庸俗?我们家公......我们家郎君只是担心远哥哥而已!”流桑气急,忙开口替楚玉说话。
周围的人纷纷开口议论,无非是在说楚玉庸俗,不配和他们这些名士同坐,接着便纷纷起身离开了亭子。
流桑气的小脸通红,还想开口说什么,楚玉却拉住了流桑,淡笑着摇了摇头。
众人几乎瞬间便走光了,这时,王意之缓缓起身,笑着走到了楚玉和桓远面前:“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楚玉挑眉反问道:“什么有意思?”
王意之偏了偏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是眼中却并没有瞧不起楚玉的意思,他玩笑道:“你若问我,我且问谁啊?”
楚玉觉得有些莫名,也笑了笑,摇了摇头。这王意之也很有意思啊......
亭子里除了楚玉、桓远和流桑,其他人走了个干净,越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