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那一抹玩味。从一开始她便注意着容止的表情,听到她的话,容止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从容自在,淡定的好像刚才楚玉说的事情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般。
这个人城府之深,超出了楚玉一开始的预料。若不是如今的她有着千年的阅历,若是过去的楚玉,恐怕被这容止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这样也好,楚玉心中动了动,这个容止很有趣,她还真的愿意跟他玩玩。
思绪万千,然而眼前只是一瞬。
容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了抬眼睛,看着楚玉,古井无波的答了一句:“好。”
因为这个变故,整个花园吵杂了一会后便静了下来,所有门客,包括话最多的柳色都噤若寒蝉。一个个的低着头不说话,心中思量着楚玉此举的意思。
楚玉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混不在意,反正她也已经打算尽快遣走这些碍事的人了。楚玉对着站在最前边的流桑勾了勾手指,饶有兴趣的开口道:“流桑,过来。”
流桑毕竟才十二岁,只是个孩子,看到楚玉唤他,他开心的笑了起来,三步做两步跑到了楚玉身边。楚玉不管其他人,全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眉眼含笑的偏头和身边的流桑聊起了些日常的杂事。
过了好一会,花园中的气氛才渐渐缓和了一些,柳色见楚玉并没有对他发作,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楚玉和流桑说话,柳色忽然想了起来,对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禀报公主呢!
柳色从楚玉和流桑的聊天中岔了一个空子,连忙开了口,“对了,公主。前几日有人故意使坏,害的公主坠入水中。身为门客,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柳色这几日亲自调查,终于将那个凶手缉拿归案,待公主发落。”
“凶手?”楚玉挑了挑眉,对于她来说,这应该是个恩人吧?若不是这个‘凶手’,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飘着,怎么能重生一次呢?
柳色看到楚玉的样子,还以为楚玉十分感兴趣,于是他忙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对着一边的侍卫招了招手道:“带他上来。”
柳色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带了一个似乎比流桑还小了几岁的孩子走了上来。楚玉看着下边的那个小孩子,就差在脸上写上一个大大的‘囧’字了,难道这就是柳色所说的‘凶手’,她的‘恩人’?
“柳......柳色,就是他?”楚玉差点咬到舌头。
柳色点了点头,得意洋洋的开口道:“回公主,那日就是他故意挥动红巾,用红色使牛兴奋发狂,才会害公主坠入水中。此人谋害皇族,罪当弃市,严绝恶迹!”
一边跪着的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不停的叩首求饶道:“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楚玉抽了抽嘴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一直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容止却忽然开了口,“谁说红色会令牛发狂?”
听到容止反驳,又想到刚刚楚玉罢免了容止的权力,柳色感觉腰板**许多,于是当即开口说道:“我曾经在乡间见过,凡是红色物体必定会引发牛的攻击!”
容止只是摇了摇头,“让牛发狂的并不是红色,而是抖动的动作,我相信这个孩童不是有心让公主坠河。”
“你!”柳色一时语塞,只能找楚玉撑腰,“公主你看容止,处处帮着谋害你的人说话,他到底有何居心!”
这时流桑却为容止不平了起来,他气鼓鼓的对柳色道:“容哥哥才不会这样做呢!他只是同情这个无辜的孩子而已,你要是想证明你说的对,那你就去试一试啊!”
听到流桑的话,在场的人都笑了开,甚至容止都勾起嘴角笑了笑,总算不再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楚玉看着柳色为难的表情,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好了,柳色,不要闹了。”楚玉顿了顿,“至于这个孩子,就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越捷飞,把他放出府去吧!”
越捷飞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抱拳领命,吩咐手下带走了那个孩子。
楚玉这样做只是懒得看那柳色出洋相,红色会使牛兴奋发狂她很清楚,但是不停的晃动同样会引发牛的攻击。楚玉知道容止是想救那孩童一命,而这个孩子毕竟算是‘恩人’,楚玉也乐得做了这样一个顺水人情,于是也不揭发容止偷换概念。
闹了这么久,楚玉也清楚了这些人的态度。像柳色和墨香这样殷勤献媚的,是对她有所求或者有所图;像下边那些面色僵硬,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的,是原身‘强抢’回来。这次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楚玉微微舒展了一**子,对着下边的门客们道:“行了,本公主也有些乏了,都散了吧。”
下边的门客们听到楚玉的话,都愣了愣,这么简单就散了,这可不像公主的作风,一时间竟然一个都不敢走。
楚玉眉头一皱,有些薄怒道:“我说,我还要稍坐一会,你们先散了。”
众人猜不透楚玉的想法,只能下意识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