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开口反驳,楚玉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继续道:“你不用着急反驳我。当初你入狱,你从前的同僚,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为你说话,这难道这不是你平常做人太失败的缘故么?”
江淹仿佛被人当头一棒,他支支吾吾了几声却没有说出话来。
楚玉放软了语气,“我觉得我对你的性子也有些了解,我的意思并不是让你让你和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只是让你在保持自身高洁的同时,也要懂得一些婉转,没有几个官场上的朋友,你如何在官场生存下去?所以以后,你还是要注意处理好与身边人的关系。呐......我今日的话,你听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我言尽于此。”
江淹听完,低头沉默了许久后,他才抬起头看向楚玉,真心实意的一揖到底,认真的开口道:“江淹记住了,多谢公主教诲。”
楚玉点点头,“行了,你去吧!一路顺风。”说完,楚玉转身便向府内走去,然而这时江淹却忽然又开口叫住了楚玉。
“公主!”
楚玉有些诧异的回过头,玩笑道:“怎么,忽然舍不得本公主,想回来了?”
这一次,江淹只是淡淡的摇头笑了笑,接着他便拱手道:“公主,我走之后,请不要降罪桓远,他是惊世的人才,就是我也远远不及,倘若......”
“倘若我真的怪罪你们,你觉得此时你们还有命在吗?”楚玉暗忖,这一番谈话让这江淹的胆子到是大了不少啊!
江淹显然也是猜到了这一点,但是这次他的确对不住桓远,这句话如果不说出来,他心中难安。
“公主大恩,江淹拜别。”又是深深一揖,江淹最后又看了一眼楚玉,接着便转身大步的走了。楚玉不由咋舌,在她印象里,这江淹从未对她笑过,没想到这江淹唯一一次对她微笑竟然是在这分别之时......
“公主。”这时越捷飞走了过来,“公主,刚刚我带人去桓远的修远居时才知道,容郎君已经先一步派侍卫将桓远看守起来了。”
“哦?”楚玉一挑眉,“这容郎君果然是玲珑心思......无事,天色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候确实不早了,天色黑的也很快。楚玉回到明玉阁的时候,屋内已经掌起了灯,透过烛火,一个手持书册的纤长的身影映在门上。楚玉看着门上的人影有些微微怔住了,也许是一个人久了,忽然之间有一个掌灯等候的人,她的心头竟然莫名一热,有着些许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随即楚玉便摇了摇头,她这是在乱想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吩咐这容止晚上来‘侍寝’的,她是时候正式会会这个容郎君了......
听到门口有动静,容止放下了随手在楚玉桌上拿起的书册,起身迎了上来。
“公主,你回来了。”
楚玉点点头,若无其事的打量了几眼面前的人。楚玉发现容止的发丝还带有几分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虽然依旧是白袍,但是这套的衣襟却开的很大,大片洁白的皮肤外漏,看起来只要微微一用力便可以将衣服整个拉下来。而容止精致的锁骨也在衣襟中若隐若现,纵使是过尽千帆的楚玉也不禁看得有些面颊发热。
楚玉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几步便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容止也走了过来,坐到了楚玉的对面,淡笑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楚玉。
楚玉伸手接过茶碗,喝了几口之后才渐渐恢复了冷静。她注视着手中的茶碗,淡淡的开口问道:“今日之事,你看我处置的如何?”
听到楚玉提起今日之事,容止带着浓浓的赞赏开口道:“公主此计一箭三雕,实在高明,容止佩服。”
楚玉放下茶碗,看着容止的眼睛,意味莫名道:“你能一眼看出我所计划的一切,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句佩服。”
“公主过谦了。”容止摇摇头,“只是,公主当真是不同了。”
“怎么说?”楚玉饶有兴趣的勾了勾嘴角。
容止站起身,走了两步之后才开口道:“倘若是从前的公主,就算用此计离间众人,但也会暗地里,杀了江淹泄愤,更别说举荐他做官了。”
楚玉若无其事道:“那我变成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容止笑了笑,转身看着楚玉道:“说不上好与不好,从前的公主心思细密,滴水不漏,杀伐决断,从不手软,可欠缺些胸怀。今天的公主似乎心软了许多,但气度却大不相同,江淹试图反叛,公主不但不生气,反而给他大好前程,虽然有些放纵之嫌,但不得不说,这等气度,不得不让人佩服。”
楚玉闻言,心中暗忖,这容止果真不是善类,看人之准,心思之深,若是原来的她,必定被这容止玩弄于股掌之中却不自知。不过,这容止越是高深莫测,越是让她有一种想要占有他的冲动,若这人能为她所用......
楚玉也站起身,她看着容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而,走到容止面前后楚玉却脚步不停,容止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惊疑,接着他便随着楚玉的步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