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上,盯着床顶的帷幔,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在眼前,但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看不清明。
新婚之夜摄政王独宿客房,明天这件事情在平城的大街小巷就会传的沸沸扬扬。这件事容止是做给马相看,做给太后看,也是做给皇帝看的。可是抛却这些故意为之,容止也不清楚,他对自己这位新王妃避之不见,是不是仅仅只因为这些原因?
摄政王府最高的屋顶上,坐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这一夜,楚玉和容止的反应尽数落在了他的眼中。这人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面上闪过了几分无奈和惋惜,他戴上斗笠,长叹了一声:“......哎,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不知这一切,究竟是劫,还是缘啊......”
第二日一早,楚玉在兰若和清越的帮助下,很快便收拾停当。楚玉站起身对兰若道:“今日我要入宫面圣,送随行使臣回国,去请摄政王。”
兰若福了福身,低声道:“王妃,摄政王他......政务繁忙,一早就进宫去了。”
“什么?”楚玉皱眉,“昨日才大婚,今天有什么政务也用不着他跑去处理吧?”
“这......”兰若也很无奈,想跟王妃解释什么,摄政王也没理啊!
“呵。”楚玉冷笑一声,“走吧!我们也进宫。我不信他容止能一直躲下去。”
楚玉坐着马车,从摄政王府浩浩荡荡的进了宫。宫门处,虽然没有宣召摄政王妃进宫的旨意,但是宫门守卫还是不敢怠慢,立即派人通传。没等多久,宫门守卫便得到了传召旨意,这才点头哈腰的向楚玉告罪,恭恭敬敬把楚玉的车架放进了宫门。
安乐殿之上,桓远已经带着使团进宫。听说了街巷百姓传的沸沸扬扬的摄政王妃不受宠的话,桓远虽然心有不悦,但此时这便已经是人家的家事,他无法多言。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管一管。
“陛下,我朝公主已经嫁与贵国摄政王,我等使命已经完成,今日便是来辞行的。”桓远朗声道。
拓跋弘照例客气的开口挽留道:“贵使不如多留几日,也好让朕一尽地主之谊?”
“承蒙陛下挽留,实在是不好继续打扰陛下。只不过,我等走之前还有一个请求,请陛下恩准。”
“哦?贵使请讲。”
“昨日我朝公主出嫁路上遇袭,还请陛下彻查此事,定要严惩想要破坏我们宋魏两国和平的罪人!”
楚玉乃是和亲公主,她遇袭的事情,怎能随随便便就过去了?想要伤害楚玉的人,桓远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必须彻查!桓远的话已经上升到两国和平,拓跋弘也只好严肃的应承下彻查这件事情。
这时,殿外的太监传报道:“摄政王妃到。”
满殿朝臣都看向了大门,楚玉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迈着步子走到了大殿之上。
“刘楚玉,见过陛下。”
拓跋弘看到楚玉的面容,难得的怔了怔。这刘宋的山阴公主有皇族第一美人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摄政王妃,不必多礼。今日宋使辞行,王妃前来相送也是应该的。摄政王体恤王妃,想让王妃多歇息一阵再派车接王妃入宫,没想到王妃竟然自己入宫了。这不是可惜了我们摄政王的一番苦心吗?”当着桓远这些使臣的面,即使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拓跋弘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
这半开玩笑一般的话,恰好解了场面的尴尬。楚玉勾起嘴角笑了笑,算是默认。不过,这北魏皇帝心思其实也是个玲珑的,可惜最后没斗得过冯亭啊......
送走桓远等人,这一天也就快结束了。天色擦黑,回府的时候,容止终于没有理由避开楚玉,两个人共乘一架马车,马车从皇宫缓缓驶向了摄政王府。
容止坐在楚玉身边,避着眼睛,一副闭目养神、有事无事都不要打扰我的样子。楚玉等了半天,见容止当真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的心也渐渐凉了个透彻。
“容止,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到底,楚玉还是开了口。
容止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衣袖中的手却忽然握紧了拳。这一句‘容止’,为何让他这么熟悉?
想归想,但是面上他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道:“我想王妃应该唤我王爷。”
“王爷?”楚玉愣了愣,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容止顿了顿,低低的叹了一声,睁开了眼睛,但是却并没有看向楚玉,只是目视前方,淡淡的开口道:“昨夜我多饮了几杯,让你空等,我向你道歉。但是,王妃,我娶你只是为了两国和平而已,这一点,希望你记住。”
“两国和平?容止,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王妃,请你唤我王爷。”容止再次开口纠正道。
“......”
楚玉看着眼前的容止,忽然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她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容止竟然如此的陌生?
“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