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表达下哀伤,不过夏温良并不在乎这些。
短暂的沉默后,夏温良再开口,内容却一下子跳到很远的话题上:“肥猫很可能又要把我新拿出来的杯子打翻了。”如果今晚他们都不回去的话。
苏桁想了想,顺着说下去:“您是怎么捡到她的?”
“嗯去年秋天吧,在楼门口看见她的。那时候她还没这么胖,瘦瘦小小一只,一直蹲在墙角不动地方当时她脖子上有个项圈,长得也干净漂亮,谁靠近都亲近,一看就是有主的。”
“后来,过了挺久,忘了多长时间了,一直没人认领。”夏温良的手指又摸上苏桁胸口的小环,讲述得漫不经心的:“没人喂她,她也不会自己找吃的,变得又脏又瘦,见了人也不亲了,守在角落里像静静等死一样。”
“然后您把她带回家了?”
“嗯,马上就冬天了么,我试着牵了牵她,她跟我走了。”
苏桁点点头。
“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苏桁不解地抬头,却忽然闷哼一声。一个熟悉的尖嘴东西插进了他后面,温热的水被男人一下下挤着迅速涌进来。
身体感官一下子便冲散了他听故事的注意力,苏桁捂着小腹,大半的力气都放在了抵御腹痛上。
可偏偏这时夏温良又开了口:“我爸妈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收养的我,在红灯区的一条街上。旁边是三不管的黑人区,街对面因为地价便宜所以建了几家临时的使馆。那时他们去使馆办事,等隔了一周回来,看我还坐在那里他们膝下一直没有孩子,又都是华人,就把我领回家了”
苏桁认真地听着,脸被夏温良按在了肩头上。后颈的手劲一直没缷掉,他就屏着息丝毫不动弹。
那占据了一个人小半生的长长过往,躲藏在寥寥几语里,匆忙而仓促地在他面前展露了一角。
算算大致的时间,离家时他的夏先生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那些受过的罪都仿佛都发生在他面前,他又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全部承受了一遍
夏温良平淡低沉的语调回响在空旷的浴室中,好像加了层华丽的音效,所以听起来似乎有点悲壮。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是愤懑还是哀伤,都早已被时间一点点冲淡。他以一声叹息终结了故事,甚至回音还没有讲到兴起时来得长而响亮:“这样的别墅,他们留给我三栋,可能算是父子一场的奖赏吧”
估摸时间也快到了,夏温良拍拍窝在自己肩上听故事的人,然后不出意料地发现苏桁哭得比他惨多了。
怕打扰他似的,小孩用力咬着发白的嘴唇,憋得鼻头都红了,泪珠子悄无声息地滚进水里,断了线一样。
喜欢就是这样一件无奈的事情。那个人的快乐会变成你的,悲伤也变成你的,而你则心甘情愿变成提线木偶,把自己缠绕在他自由的手上。
“这么容易哭,”夏温良亲他,笑着为他抹掉眼泪,起身扶着他坐到马桶上:“那我的眼泪都交给你流吧。”
苏桁仰着头,眼眶挂着晶莹的泪花点了头。
他们在浴室做爱,在镜子前做爱,在落地窗前做爱。
玻璃冷得苏桁手脚都痴缠在夏温良身上,把自己主动送上去,后穴把那根火热粗长的物什咬得更深更紧。
他仰头舔夏温良僵硬的唇角,整个人却被突然压在雨水浇得冰凉的窗上,手腕被牢牢钳制住,酸软的腰顺着男人手掌的力度塌下去,把翁张的后穴翘得更高。颤抖的喘息扑在玻璃上形成一团又一团迷蒙的雾。
他透过玻璃望进夏温良深邃的双眼,看其中尽是阴沉的暗光。
镜像中的男人像是分出的旁观的灵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另一个自己在毫无意义的机械动作中坠落,任由理智败给欲望。
急速抽插的动作失去了温柔的克制,每一次都带着凶狠的力道撞进去,仿佛一定要把那根折磨人的东西尽根楔进苏桁身体里,把红肿娇弱的穴口磨出灼痛的火才罢休。
苏桁久久未得到抚慰的性器随身后的挺动摇晃着,铃口激动地张合,却忽然被一双大手堵住了出口,勾起一声痛苦的哭叫。
费力踮起的脚尖中间滴下一滩滩乳白的浊液,失去了支撑的人脱力滑下去,手指刚捂上被侵占到无法合拢的穴口,下一秒他又被夏温良捞起来,按到漆黑冰冷的桌面上。
呻吟喘息与肉体粘腻而响亮的拍打声重新交织在一起,盖过了屋外倾盆的大雨。
苏桁在没顶的欲望中贪婪而剧烈地喘息着寻找氧气,身体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玩具,不受控制地战栗颤抖,痛苦和欢愉都不由自己。
“夏先生我们去床上好不好”他往旁边躲,乒乒乓乓碰倒一片崭新的书本笔墨。
夏温良抓住苏桁向后推他小腹的手,把人扛回床上,从身后紧紧拥着苏桁,把自己再次埋进火热温柔的穴窟里,深而缓慢地挺动着。
他在苏桁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同一个犯了瘾正在用毒药救命的病人,环住苏桁腰的手臂紧绷用力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