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商陆恨不得把他舌头拉出来剪掉,同时胆战心惊地朝岑单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好在对方似乎并不介意施健伊那失去大脑的发言,只是重新站好,冲商陆挥了挥手,“让一下。”
让?是往哪边让?躲到操作台底下不会碍他事吧?有那么一下子,商陆感觉自己好像也和施健伊一起宕机了,他下意识地往操作台那边一退,不料这下后脑勺直接和硬实的橱柜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眼冒金星,同时意识到了刚刚苑寒是有多害怕才能连这种程度的疼痛都视之为无物。
等他缓过神,擦掉因疼痛而糊住眼睛的泪水时,第一个看见的场面就是岑单正蹲着替仍在又哭又笑的苑寒松绑,绳子刚一落下,她就连滚带爬地从后厨逃了出去,姿势十分狼狈,从餐厅那边沉闷的关门声来看,她应该是直接冲出了这里逃到了前台接待处,搞不好正躲在柜台下继续说着疯疯癫癫的话。
施健伊盯着他,从他的眼神里,商陆看出了他也十分渴望立刻就能从岑单身边逃开,和苑寒一样在某个地方躲着,平复自己过山车般大起大落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也一定透露出了全然相同的想法。但,与此同时,他俩又格外默契地,像两只小王八般一动不动,连头发丝里都镌刻着对生的渴望。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岑单终于收拾好了绳子,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因为蹲着而褶皱了的风衣下摆,又不疾不徐地掏出打火机点了支烟,在原地靠着墙好整以暇地吸了起来。
如果不是烟雾仍在半空中自由地飘荡着,商陆一定会以为空气已经被替换为了某种凝胶物质,若非如此,他怎么会感觉呼吸如此困难?难的好像身处海拔六七千米的高山。我之前的人生原来是如此轻松的东西吗?还是说地心引力突然超标了?
施健伊开口了,啊,他应该真是个不错的人吧?不是什么傻白甜而是真心为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伸出援手,商陆发自内心地感激他。
“商陆,要不咱们,一起回房间吧?”
哦,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是你受不了氛围了,打算先替我试试水,结果没想到你是要把我也拖下水。商陆瞪着他,如果目光能实体化的话施健伊现在应该已经成了某种现代艺术墙上挂件了,然而后者却只是用一种已经超然物外的目光凝视着天花板,脸上带着一副渡劫成功的愉悦,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成功躲开了商陆的灵魂拷问。
“我得耽搁你们一会,”不得不说,岑单好像就等着他们有人开口似的,他用香烟朝他们点了点,“房门钥匙,让我看一下。”
这人完全就是故意的。商陆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