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所以,岑先生,我们是直接回房间就可以了吗?”施健伊一边不住的往前台那瞟,一边忐忑地询问。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去前台陪她吗?”岑单立在楼梯口,以一种毫无耐心的语气说出了同样不甚温和的话语。
施健伊连忙否认,商陆也没有指望过他的表达能力,斟酌一番后,他开口询问道:“是这样的,岑先生,您也见到了,我和他在这里应该都是过于平庸的人了,实在是没有把握能一个人度过这样一个满是不定数的夜晚,而且,有人陪伴,相对也会心安不少,不至于会因为慌乱做出不合常理的事。”
只可惜对方依然毫无解释的意图,只是说:“按照钥匙上写的,回你们的房间去。”言毕,不知是为了安慰他们还是出于别的什么意图,商陆愿意相信是后者,他又几乎是带着点残酷的笑意补充道:“真发生了什么,我会听到的。很幸运,这房子的隔音不算太好,你们又刚好和我在同一层楼。”
岑单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就只剩他俩站在玄关面面相觑了,最后还是商陆打破了沉默:“咱们在同一侧,但是隔了一个房间,应该是听不到彼此的动静了。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个房间。”商陆思索到,“为什么要待在自己的房间,这种时候有人照应不是应该更好吗?”
“可能他在驴我们,”施健伊非常小声地说到,左顾右盼,生怕被岑单听见他俩在背后咕叨的小九九,“你来我房间睡吧。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留一个人守夜,真出了事也好照应,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商陆哭笑不得:“驴我们应该是不至于......只是谁知道是不是要拿我们当炮灰呢?毕竟那好几个人看起来都不太简单,我也不知道不按他说的来会发生什么。如果这是一个愿意跟我们结盟,啊不,愿意罩着我们的信号,我们不遵守是不是相当于打他脸了?”
施健伊抹了一把脸:“我觉得他已经发出这个信号了,之前逼问苑寒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撵我们走,一个人独享信息,但是他还是把信息共享了。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需要拉我们这种菜鸡——我不是针对你,入伙的话,就说明其实人多在这种地方应该是有点用的,或者说,在其他人里,有让他需要合作才能对付的存在,所以我觉得咱们要怎么度过这一夜不那么重要。”
商陆稍微楞了一下,他因为施健伊在餐厅时的一系列失智举动而对他不抱有什么信心,单纯当他是缓解气氛的工具人,这下他意识到,和他所表现出来的不同,这人其实思维挺敏捷的,之前一直不显示估计也是还不完全信任他的缘故。不过到这种时候,他应该也意识到他俩再互相怀疑也没什么用,菜鸡互啄罢了,还能给大佬茶余饭后当个笑料。
“说的也是,”他没什么底气地说到,“但是就,咱们还是各睡各的吧,分房时刻意分成这样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有时候自以为合理的举动其实是在自掘坟墓,特别是在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毕竟这会我们也没开着上帝视角。而且我总觉得岑单这么说有他的道理。”
希望不要一会就打我脸。他默默地祈祷到。
施健伊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服,但他好像也也没什么特别能立得住的理由来反驳他,于是他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并且在上楼时一个劲叮嘱商陆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都千万不要开门。这个时候他又是那幅坦诚的样子了,用语甚至还比之前奔放了点。
“咱们这这么多人,真有什么热爱人rou的怪物来了,也没必要指着我吃吧,你这种热爱运动,汁水饱满身心健康的年轻人才该是有品位的怪物爱吃的美味。”商陆开了个小玩笑,并且成功地让施健伊跑题了去了这里谁是尝起来最美味的人的话题。他坚持认为是之前那对情侣,结果被商陆笑话是柠檬Jing作祟。“明眼人,啊不,怪物都知道,处男最好吃了。”
施健伊很不服气:“说的跟你不是一样。”
“哦,你猜怎么着?我还真不是。”商陆面露同情,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哀悼你,和你寂寞的夜晚。”
这事的打击估计有点大,施健伊脚步虚浮地回了房间,关门前甚至愤怒地送了商陆一个中指,还带着一股酸赳赳的味道。商陆自然礼尚往来,两人幼稚地在走廊无声地了好一阵方才各自回房。
商陆的房间是离楼梯最近的一间,他回头打量了一下黑洞洞的走廊(所有的灯都坏掉了,只有紧急出口标志的小绿灯还亮着),除了施健伊住着的207,也就只有对面206的房门下透出一丝细细的黯淡光芒,不出意外的话,岑单就住在那间屋子了。
而且,他反手关上门,二楼如果只有我们三人的话,那说明其他人都住在三楼,这是什么诡异的房间安排法,还是说,他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小小的寒颤,那些看似无人入住的房间,其实早已来了访客了呢?
“我想这些干嘛,自己吓自己,今晚就因为乱脑补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了。”他嘟囔道,“还不如洗个澡放松一下。”
这是个标准二人间,一眼看上去打扫得还算干净,面积虽然不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