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意思吗?」
我忍不住这样问道。
「超蠢的啊。」
她一边忍笑,一边回答。
「人怎麽可以笨蛋成这个样子啊?」
「啊?」
我一下子不知道她口中的人指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所谓的「笨蛋成这个样子」是什麽样子,0不着头脑地继续追问。
「说什麽呢?」
「这些人啊……」
她指向了车载电视,画面中正有个大个子网红以扭曲的表情赤脚通过一块塑胶按摩垫。
「那些人啊……」
她又指了指周遭一圈的座位,他们一部分人已经沉沉睡去,另一部分也专注於手中,并没有理会我们。
「这些人啊……」
她最後以双手指了指我们两个自己。
「真是笨蛋到不行。」
我越发无法理解她在说些什麽了。
或许这是以一个人工智慧的角度分析才能明白的论点,於是,我完全没有用脑子仔细思考过,便向雏问出了这趟行程中最为愚蠢的问题。
「这是哪个雏大人的观点?」
这一回,她没有向我翻白眼,而是真挚地以一种嫌弃的目光鄙视着我。
「难道这还有哪一个人家吗?」
直到这样被反呛了一句,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名副其实是个傻瓜。
——这一次,要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完成旅行。
她明明这麽说过的。
她早在一开始就和我这麽说了,我却毫无自觉,完全没有将其记在心上,把这话当玩笑一样对待了。
「对不起……」
先於思考的,我本能地向雏道起歉来。
结果却换来了雏更为鄙夷的眼神。
「为什麽要道歉呢?」
她质问我。
「因为……啊!」
後知後觉的我惊叫起来。
我要道歉的理由——因为忘掉了雏想把自己当普通人看的初衷……如果把这个说出来的话,岂不是在「没有把雏当普通人来看」的路上刹不住车地一错再错了嘛。
我果然是个白痴,这样简单的事情,却要在反复触及她的逆鳞之後才能明白。
「因为小的说了不看气氛的奇怪的话,g扰了雏大人游玩的心情,请容许小的向雏打扰谢罪,请雏大人看在小的跟随那麽久的份上,宽恕小的一命。」
於是,向她弯下了腰,按照从各种古装电视剧里七拼八凑的台词,绕开了真实的原因,像个下人一样毕恭毕敬地请求起原谅来。
毫不遮掩自己感情的雏,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不可思议:刚刚还不断紧凑在一起的眉毛依旧是怒火中烧的模样,可挑起来的眼角却一点点地垂了下来,鼻翼依旧能见到因反感而堆积出的刻痕,崛起的嘴唇又渐渐平复,一gu徘徊在喜怒之间模棱两可的怪异模样。
「哈……」
她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堆积的情绪在这次深呼x1後一并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一张不耐烦的扑克脸。
「人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雏大发慈悲地宽恕了我,而後抛出如同陷阱一般的要价。
「但是作为补偿,之後,在今天里,你必须答应人家的一个要求,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可早已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我,也只能y着头皮踩进她的圈套里的。
「之後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眉毛一挑,眼珠子軲辘转到了靠窗的那一边,不再回头看我,似是而非地发出了一声讪笑。
「你刚刚说了做什麽都可以,对吧?」
一gu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莲城是长江中下游平原里第二大的城市,虽然毕竟和上海那种大都市有些差距,但也绝不能算得上落後。不论是金融、生产还是教育都不输一筹,只在国际影响力上略差一分,近几年来,也一直有将其提拔为直辖市的呼声。可实在难以想像,在这样的城市边上,距离此地两小时的路程中,居然有如同我家乡那样不堪的地方。
与我那老家可笑的打肿脸充胖子不同,莲城是货真价实的大城市。光是从富丽堂皇的车站中走出,迎面而来的便是遮天蔽日的高楼,汹涌的车流停滞在六道宽的马路上,从天上到地面都是一副寸土不让的气势。
我本以为雏到莲城来,是为了观赏此地着名的人造湖景区,或是参观那几个有名的历史遗迹,就算是按照她的兴趣,本地也并没有举行什麽漫展,按说也不会发生什麽预料之外的状况。
可作为仅仅只度过了十八年光y的人类的我,在面对远非自己可以类b的对手时,还是太天真了一些。
雏在下车之後便带我坐上了市内拥挤的公交线路,在我连道路两边有什麽都没记住的当下,转了两趟车之後,我们就已经站在了一座商场的底下。这是由数栋高楼毗邻而成的一个商业区划,明明应该是第一次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