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道优美的流线,而後俯冲向云层的顶端,平和地滑翔起来。
我的身边不再有狂风,不再有针刺般的疼痛,反而随着那席卷到周边的柔和的气流感到身t渐渐不再寒冷,渐渐不再因为脱离重力觉得撕裂,渐渐地享受起这般氛围来。
那远处的夕yan,这近处的五彩的流云,虽然是头一次以这种角度去观赏,却给人如同家人一样的亲切感。看啊,我曾在这样壮美的日光之下生活,我曾在这样漂亮的流云之下走过家乡的每一条路,穿过每一条小巷,钻遍每一个角落,我曾生活在这样的美景下,我正生活在这样的美景下。
即便它们如今被染上了乌云,但在乌云之後,不论人们是否相信,它们真实又确切地存在着。我感到头脑充血,我感到心底一gu油然而生的幸福感顺着血管蔓延到了身t的每一个角落,我感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了口正欢快地呼x1、欢快地呐喊、欢快地歌唱着、齐唱着……
人生不是梦幻也不是泡影,我们如此真实地活着,
被夕yan染红的天空好像火焰,把一半的星星都染得通红,
而b这个夕yan更红的鲜血,正流淌在我们的t内。
如梦似幻,恍若隔世一般的歌曲。
我伸出了手,用那臃肿的胳膊努力地够着了脸上的风镜,用一度冻僵了的手指拼命地0索着它的环节,将它从脸上摘了下来,扑面而来的劲风使我全身洋溢的幸福感都愈发活跃了起来,我胡乱地挥舞着胳膊,像只猴子一样乱吼乱叫,像个傻子一样因为短时的缺氧而咳嗽不止,像个疯子一样将手里的风镜甩了出去——它又被维茵伸手给接了回来。
直到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才想起了使我能目睹这一切的元凶来。
维茵的脸在夕yan下被照得红彤彤的,头发被一gu脑地吹到後面而露出了光滑的额头,她手里抓着被我丢出去的风镜,背後的翅膀不时扑扇一下,维持着我们飞行的高度。
她正望着我,以一种观赏着什麽稀奇之物的神情,以一种yu言又止的犹豫感,她好像不能明白我为什麽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好像又十分希望能够了解,变成了这个样子的我的心情。
我突然意识到,即便这般美丽的世界确实存在,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发现,哪怕是置身近在咫尺的此地;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视而不见虽然没法说是悲哀,可却又是多大的遗憾啊?
我再度努力地伸出了手去,努力地想去触及到维茵茫然的脸,却因为劲风的g扰演变成了一个巴掌糊到了她的面颊上,所幸她对此并不在意。
於是我更进一步,更加努力地把手指移动到了她的嘴唇上,更加细致地以拇指指尖钩住了她两侧的唇角,更加拼命地想将那一马平川的嘴唇拉开,弯折开,让它露出感受幸福的幅度来,让她明白我想传达给她的,此刻满满溢出的感情。
在我努力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双手因为脱力而垂下的当下,那双嘴唇却自己动了起来,唇角自己拉开了,弯折了,露出我想要让它展现出的弧度。我吃惊地将视线转移到了维茵的整张脸上,惊奇地发现那张一直都只有负面表情的脸上此刻居然洋溢着笑意。
我传达到了——虽然不知是怎麽回事,但是传达到了,我这无论如何都想与她分享的感情。
哟吼——!
我b先前更为疯狂地大吼出声,也更为严重地遭受到了窒息般的痛苦,但这仿佛拳击肺部一般的痛楚并不能止住我想要大吼的兴奋,於是我便继续吼叫着,继续承受着自然的报复,不知疲倦地直到疲倦支配了身t为止。
等到我的意识惺忪,一点都不能动弹的时候,夕yan还没有彻底落下,维茵将头低到了我的耳边,悄悄地对我说。
「我们到了。」
随之而来的是急降。
与一开始的爬升类似,维茵再度收拢了双翼,像枚导弹一样向着下方的云层冲去,轻易地突破了它们软弱不堪的防御,轻易地撕裂开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在闪电与冰晶的交相辉映下冲进了密集的雨幕里,冲向风雨中的莲城上空。
明明只过了一会儿,这里却像是深夜一般漆黑了,连路边的霓虹也为了保全自己而没有亮起。眼前的地面越来越真实,地上的景物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那我们一度停留的长途车站从眼前飞快的闪过,从底下钻出的地铁站也慢悠悠地在身下流淌过去,最终,我们降落在了一片社区的篱笆外——就是雏抓到那个蜂鸟的地方。
在维茵jg准的c控下,我们平稳地着陆了,但双脚久违地着地了的我,却感觉脚软得完全没法站起,顺势就向後倒了过去,所幸维茵在後面接住了我。
她开始小心地帮我把身上的大衣脱下,小小地将我的四肢舒展开,斜着摆了个大字,然後将我背对着背在了身上。
「接下来会有点痛。」
「什……」
麽字还没有被我说出口,我的身t便被她翻转着,向着一个诡异的角度扭了过去,关节的过度扭曲导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