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吗?”
林巡连连摇头:“不咬了不咬了。”他伤心极了,看向严笠,眼里泪光闪动:“你是不是很痛?”
严笠没有回答,却张开手臂,对他说:“过来。”
林巡想了想,有些惊喜,大着胆子走过去,像昨天一样坐到了哥哥的腿上。
严笠轻轻地搂住他,在他背上拍了拍,哄小孩儿一样,让林巡内心深处受到极大的安慰。
“哥哥,”他又开始道歉,后悔极了,“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受伤。”
“不疼。你别再哭了就好。”严笠说。
林巡更难受了。今天的严笠,格外的温和,简直不像他,说不定是被他咬那口给弄得后怕了。
“我不哭。”林巡信誓旦旦地保证,又央求道,“哥你别讨厌我。”
严笠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幽深,数秒后才轻轻地问:“你不想要我讨厌你?”
林巡软着身体,很乖地看着哥哥:“嗯。只要你别讨厌我,我做什么都行。”
严笠低下头,凑近他耳畔,声音微妙地带了点恶意:“那我跟其他女人结婚生子也没关系?”
林巡顿时绷紧神经,他的怒气又在一瞬间集结,死死地盯着严笠,眼中火焰燃烧。
严笠笑起来,却毫无笑意:“又要咬我?”
林巡受惊。严笠简直像变了个人,阴恻恻的,让林巡手足无措。
没等林巡回过味来,严笠又恢复不苟言笑的样子:“林巡,你还是什么都没想清楚。”
他眼里有着剑形的冰凌,刺戳悲哀的林巡,他说:“你要知道,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是人生常态。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生命历程。”
严笠搂紧林巡,看着他,神情变得哀怜:“小巡,你也会经历。”
林巡小声说:“可我不想结婚。”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仿佛又有了底气。结什么婚?他不结!他倔强地看向严笠的眼睛:“你什么都知道的。”
他揪住严笠的衣服,紧紧地攀附着他,一个郑重其事的表白被他说出口:“严笠,我喜欢你。”
他停不下来,一直说一直说:“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掉,我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只想跟在你身边,喜欢你这件事情早就成了我的使命。”
眼泪又掉下来了,他这回哭得无声无息,只是深深地凝视着严笠,无比认真地说:
“或早或晚,严笠,我都会爱上你。”
严笠用右手揽着他的腰,左手抬起来,细细擦拭着他的眼泪:“你还是小宝宝吗?动不动就哭,要哥哥怎么跟你讲道理?”
“你别跟我讲道理啊!”林巡痛苦地说,“爱情讲什么道理。”
严笠却轻轻按住他的后颈,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温柔极了,轻拍着林巡因情绪激动而不断起伏的后背,温言细语地说:“可爱情不是一成不变的。”
“激情总归会退却的。就算你跟我在一起,冲动不复之后呢?爱情就又变成了亲情。这才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事情。”
林巡的头窝在他怀里,因此也看不到哥哥那冷冽得近于悲绝的眼睛。
严笠字字诛心:“起点是亲情,而终点也将会是亲情,殊途同归罢了,林巡。”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林巡哭得稀里哗啦,可找不到一句话来支撑他浓烈而炽热的感情。
他和严笠亲密地搂在一起,却像走进了诡秘的恐怖故事里,阴森森的鬼域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的伎俩。
命运之轮将严笠推至他身侧,却又在他俩身上落下隐形的外衣,每一寸皮肤都被密不透风地裹紧——
就算他再怎么贴近严笠,也触碰不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