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哈利只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真的没事。”
德拉科紧紧地盯着哈利,探视他的眼睛,哈利有些闪躲地躲避德拉科的注视,他害怕在那注视下,他会不知不觉地说出来什么,于是假装很困似的轻轻蜷缩到德拉科的怀里去,试图蒙混过去。
他轻轻地抱住德拉科,说道:“我困了,德拉科,我们睡一会儿吧。”
他听到德拉科叹了口气,声音从胸腔处共振起来——有一瞬间哈利怕他追问下去,但德拉科停了一会儿,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哈利的肩膀,语气像一样以往一样:“波特,如果要睡的话,回格里莫广场去睡。”
哈利也想假装没有听到他这话——但是,很快地,哈利就明白过来,德拉科说得对,他于是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伸出手,和德拉科十指相扣,拿着扫帚,朝白色的海岸线、一望无尽的公路旁走去。
他们走到了还飘着一股未干的柏油味道的公路上——夜晚这里没有什么车和行人,他们穿过那条公路,沿着路走下去,那里长着一大片被夜晚闷得发出干燥香味的金黄色的麦田。哈利和德拉科走进了那麦田中,准备趁没人注意和这麦田的遮挡下起飞——回格里莫广场去。
然而,就在这时,德拉科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哈利回过头来,看向德拉科道。
“我想喝点水。”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犹豫地说。
哈利眨了眨眼,他跟着德拉科的视线看了过去,他看到离这麦田不远处,有一家加油站,那里附带了一家麻瓜商店,哈利舔了舔唇,感觉他的嘴唇也被风吹的有点撕裂了,想喝一些什么,说:“那我们一起去买吧。”
德拉科却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手势:“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看一下扫帚。”
哈利嘲讽地,带着些嗤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显然不知怎么的,德拉科那惧怕麻瓜的心理在这个夜晚,又忽如其来地涌上来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听到哈利那一声显然是故意的嗤笑时,德拉科并没有有任何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忽视了那回答,朝哈利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快去,于是哈利只好没劲地耸耸肩,把德拉科留在那金黄色的、足以遮住两把扫帚和一个金发男孩巫师的麦田,自己朝那麻瓜商店带着疲乏和一夜飞行的满足地走过去。
哈利走进商店,发现那个麻瓜24小时便利商店的店主已经睡着了——他靠在柜台上,睡得很熟,于是哈利只是轻轻地走进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掏出了几个硬币,也足够轻地放在了店主的旁边,走出了商店。
他返回了原地,但很快就犹豫地顿住了步伐。因为他看到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片麦田在忠实地等着他,也许还有他和德拉科的两把扫帚——它们沉重地压在麦穗上,发出呲呲的声响——而德拉科,突然不见了。
哈利拿着水,有些迷茫地转了一圈,然而,这里的麦田长得很茂密,他无法从这么多,也这么高的一群植物里一下发现一个人:“德拉科?出来喝水了?”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背后一片草丛发出和两把扫帚压着的麦田类似的呲呲的响声,哈利有些谨慎,还有些怀疑地看向那里,探出头来,接着,他看到一丝和麦田的黄色截然不同的,更轻和亮的金色头发穿过了那麦田,随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波特,要是我是神秘人的话,现在你就挂掉了。”
哈利白了他一眼,没有对这个残酷笑话发表任何意见,伸直了手:“水。”说着,他走到了两把扫帚旁边,捡起了他自己的火弩箭——那些被它压着的麦田,立刻艰难地缓缓直了起来。
然而,哈利转过头,却发现德拉科没有任何伸手要接水的意思,相反的,德拉科将手背在背后,用一种谨慎的、甚至有些试探的姿态看着哈利。
哈利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轻轻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你怎么了?”
德拉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而是慢吞吞地说:“波特,伸出右手。”
看着哈利仍然迟疑地看向他,像是这个是世界上最难以理解,也最让人怀疑的事,德拉科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躲开他的眼神:“快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说请。”哈利眯起眼睛,将扫帚和矿泉水放到地上,但是,他没有伸出自己的那只手,而是把它抱在胸前——接着,他朝德拉科挑衅地笑起来。
德拉科翻了一个白眼:“Cao,真是幼稚。好吧,波特,请。”
哈利这才慢慢地,有些怀疑地将右手伸出来,尽管他非常确定德拉科不会朝他施任何恶咒,或者突然之间用魔杖给他一个什么。但是他仍然不知道德拉科要做什么——毕竟,哈利仍然清楚地记得,即使是在这个暑假——他们接连不断的亲吻和一切发生时,德拉科和他的恶作剧,还有那些打架,也从来没有停过。
但德拉科直接忽视了哈利的疑惑,面无表情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让哈利的右手能停靠在他的手上,接着,他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哈利的手指,再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在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