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点了点头。
“她对你说了什么?”德拉科冷静地问道——但多少带着些忐忑不安的,接着,他拉着哈利的手,让哈利离他近点,拿出了魔咒,开始围着哈利转圈,似乎在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残存的恶咒或被殴打的伤痕之类的。
哈利看着围着他转的德拉科,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说她祝福我们。”
德拉科愣住了——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哈利。哈利有一瞬间德拉科会问他什么详细的东西,但是下一秒,德拉科却像是意料之内地垂下头,耸耸肩膀,嘀咕道:“我早就警告过潘潘的,她要是再这么管我下去,总有一天会疯。”
但是,他还是微笑起来,用一种马尔福的方式。
哈利和他朝门口走去,现在,哈利注意到,似乎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们的离开。
“她不好对付是吗?”德拉科边走边微笑地说。
哈利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她很关心你。”
“毕竟——”下一秒,哈利听到德拉科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波特,不是只有你有个什么愚蠢三人组——”
哈利翻了个白眼,想要反驳他,但是他想了想,改变了主意,没有跟着德拉科,开始互相讽刺,而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德拉科,嗅着从德拉科身上的气味,让自己完全地埋在德拉科的肩膀里:“我们去飞吧,德拉科。”
“现在?波特?午夜?”他听到德拉科胸腔的震动。
“当然。”哈利说,他在德拉科的怀抱里咧嘴笑着,感到他的心情像飞了一样,是如此地,蓝色的,畅快的轻——而这蓝色和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潘西和他的对话,那几乎像是祝福的祝福,也许是因为德拉科在他面前,又也许——他只是想微笑而已,“为什么不呢?”
他听到德拉科叹了口气。
“好吧,该死的朱丽叶,今夜你说了算。”德拉科摸了摸哈利凌乱的头发,嘀咕道。
第十九章
哈利穿梭过一阵长长的,冰冷的风,让扫帚转了一个弯,朝低低的海面上飞去。今天晚上的天气很好,几乎是出乎意料的好,在他从巴黎的舞厅门口一飞而起,穿梭过一层又一层几乎微不可见的云,和德拉科一齐斗争着飞过那些原本厚重无比,现在却像一个倒空了ye体的瓶子般透亮的天空——几乎半个小时,而仍然没有感到有东西——云层,或者朦胧的雾阻挡他们时,他确定了这点。而德拉科,在他的旁边飞行,有时候滑到左侧,有时候滑到右侧,但是,他始终在距离哈利不远的地方,和哈利保持不至于因为飞的过近撞到,过远而导致看不见对方的距离。有时候,他们会抓住飞行时刻的五分之一秒,对视两眼,像是能从这无意义的而短暂的对视里获得什么,朝对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地笑一笑,接着再联合着,像是两只候鸟般向前飞去——他们飞行,飞行,只是为了这个夜晚。
而哈利,他确实从那对视里获得了一些东西,或者说,是从那对视里更深意味层次的地方,得到了一些满足感。因为他意识到,在这个夜晚他和潘西的对话过后,这对视不仅仅再只是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吻,对视,或者神秘的微笑和低语的所产生的东西,那东西已转化成了更深的,也更坚固的,不仅仅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和意识的事物——它不只存在于他们的唇角和微笑,还存在于其他人的——来自朋友(德拉科的朋友)的祝福。尽管那些关于宇宙和彗星的隐喻看上去莫名其妙,而潘西的话里还有些因为外界不确定的东西存在(比如说她提到了卢修斯),但至少在这一刻,哈利感到,在他们夜间飞行,什么都不用想的这一刻,他和德拉科的关系变得像这片夜空一样没有阻挡,也没有任何忧愁——风,只有风。
他将扫帚在空中翻转了一下,让自己的头朝下,手紧紧地握住扫把,接着再翻转了一圈,完成了一个托马斯旋转,而德拉科,在一旁,发出介于嗤笑和欣赏之间的声音,接着,他很快地学着哈利,也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哈利不得不说,德拉科在魁地奇方面一直做的不错。
他们在无言中,又一次地让扫帚加速向下俯冲,像是他们的尽头并不存在,在这被月光洒满,仿佛只有有求必应屋才能搭建出来的纯白世界里一直向前飞行——男孩们,对视着,一句话也不说——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一场终点不知道在何时的竞赛。
哈利加速飞行,而德拉科很快跟上;哈利使出了某样从英格兰球队那里学到的诡谲艺术的飞行法,而德拉科几乎在一秒以内用保加利亚队伍的方法破解了它;德拉科忽然主动出击,他使出一种足够让哈利停下来,但是不至于让他从云端中摔下来的力度,撞上哈利,哈利不得不为此停顿了两三秒,这才用尽自己全力——快的像是月光是他扫帚产生的废气般赶上德拉科,撞了回去——他看到德拉科为此不得不停下,嘴中愤怒地发出“Cao你波特”的感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飞行,只是飞行,没有任何其他意味(魁地奇,政治,比赛)的飞行。
他们飞到了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