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我们都是盲人哑炮俱乐部的。”潘西白了他一眼,讽刺地说,接着,她才没好气地补充道,“我和安妮都注意到了,但其他男孩,要么因为太蠢,要么因为喝高没有发现,至于德拉科,他的注意力完全在你身上,破绽百出。”
哈利有些羞愧,带着点犹豫地垂下眼睛,嘀咕道:“哦。”他连装傻或者拒绝回答关于他们两个人关系的空间都失去了,潘西直接握住了猎枪,向他开出致命一击。
然而,潘西直接忽视了他的这份羞愧,问道:“直接告诉我吧,你真的喜欢德拉科吗?”
哈利愣住了。他听着潘西的这个问题,隐隐约约地觉得他也许不该回答,这像是一个圈套,或者其他的什么,等着他跳进去,承认一些不该承认的东西,而哈利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但潘西的话让他产生了好奇心,而那模糊的感觉过于转瞬即逝,于是他抛弃了还在他潜意识区的想法,靠近了潘西一点,让自己的声音能更大声,对她来说更触耳可及,有点困惑地说:“为什么没想到呢?”
潘西似乎觉得他是一个白痴,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还不简单吗?因为你们是仇敌——而且,你们两个完全不是彼此的最佳选择。”
“最佳选择?”哈利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应该选择那个韦斯莱家的最小的那个红发女,德拉科,找一个同是斯莱特林的,纯血的女孩子——而并非是你们彼此。这样更有利——利益,对他有利,对你这个完全的光明方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更有利——”
“我并不觉得。”哈利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她这种说法,扯了扯他的隐身衣。
“为什么?”潘西似乎有些好奇地说。
哈利感到有些烦躁,潘西的这种追问方式甚至让他想起了丽塔,她在四年级时想要刺探出哈利的一切秘密,并将它印在报纸上(当然,潘西是一个更狡猾,而且更聪明的丽塔),不知不觉地,他的口吻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变差了:“我并不在乎那些报纸怎么写,或者他们怎么给我划分阵营,将我分在哪个地方——那太荒谬了,我自己承受过那些忽然变来变去的读者语调,他们并不准确,我也不想将我的人生设限在别人的评论和故事里——黑蒙蒙的名气——黑蒙蒙的欲望——还是注视——我这十几年已经受够了。而且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根本不喜欢金妮,如果不喜欢,怎么能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呢?那不是很荒谬吗?我喜欢的是——”
他顿了顿,因为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暴露了自我,感到有些陌生和羞怯——他在和一个平时没什么交际,唯一打招呼的方式就是靠恶咒和辱骂的女孩谈德拉科和爱情,真够诡异不是吗?是因为舞厅和酒的原因?
“德拉科?”潘西注意到了她的忽然沉默,帮助他将话补齐了。
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接着哈利吞了口唾沫,不安地点了点头——好的,他在和黑暗版丽塔交谈了,但是这个丽塔也许没有那个真的那么糟,因为她唯一关心的,似乎只是德拉科。
“只能看见你的眼镜边框摇动来表示同意可真够诡异的。”但奇怪的是,潘西没有他以为的会讽刺或者嘲笑什么的,她只是轻声嘀咕道。
“那么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关系的——?”潘西继续说,“我都不知道——”
哈利想了想,很不情愿地坦白道(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从像是在和丽塔说话,变成了和韦斯莱夫人或者麦格教授说话):“四年级时我们成为了朋友。”
潘西皱起了眉头,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五年级那个人是你——”
哈利有些困惑地看向她。他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潘西好像在自己的沉思中顿悟了过来(甚至显得有些过于超脱),接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说。
“明白了什么?”哈利皱起眉头。
潘西耸了耸肩,用一种无所谓,但是有足够神秘的方式说:“明白了一些东西。”
接着,在哈利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她突然又昂起了头,再次问道:“很好,现在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德拉科吗?”
哈利因为她这个问题奇怪地朝她瞥了一眼,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不解地:“我回答过了,是的。——你为什么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不是来真的?潘西一次又一次地问这话,不知怎的,让哈利有点想到韦斯莱夫人,她有时候因为热心,会过于啰嗦和担忧,甚至到了神经质的程度。
潘西想了想,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只是随便说说,其实只是为了敷衍我呢?”
哈利皱起了眉,有些不解,略微暴躁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闪电型伤疤。潘西的再三追问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潘西,却丝毫不受他的情绪影响:“也有可能你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只是随便说说——”
“什么意思?”哈利停下来抚摸自己的闪电型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