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因为爱就是很莫名其妙的东西。
能天使默然,最后说那就先试试吧。反正她也答应了不是?有问题日后再说。
事后能天使常说送葬人那是拐带她,她应该去公证所举报他。
送葬人每次不急不恼,微笑应道好的,什么时候?他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帮她递交材料。她就恶狠狠瞪他一眼,口中说下次等她的时候。
这一试,这一等,就是两年。
两人感情愈发水到渠成,他包容她居多,也很享受她的撒娇,她则享受他的体贴温柔,也完美担任了女朋友这个职务,合拍得简直不可思议,连红脸都没有。
两个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盖着棉被纯聊天。能天使絮絮叨叨说着在莱塔尼亚的事儿,送葬人听着,偶尔插话一两句。
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下来。卧室里没开灯,能天使那盏日光灯管充当了全部光线来源。
能天使说着说着就想起自己回来也没洗澡,顿时觉得自己身上肯定臭烘烘的,她爱干净,当即表示要去洗澡,她眨眨眼,冲着好几个月没见的男朋友撒娇:抱我去洗澡!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记。
能天使当然说的不是单纯的洗澡。
针对这事儿,这两位天使也是格外有默契。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情到深处水乳交融,没有什么比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更快乐的事儿了。
两人几个月不见,年轻男女情动似火,他当然会意,打横抱起能天使就往浴室去了。
十二 忒修斯之船(葬无限轮回救能 多次轮回后互相爱上
一
能天使莫名吃了一嘴冷风。
身旁匆忙而过的女干员带着一股浓郁的郁金香香气,她冲举着手准备敲门的能天使点了点头,随即疾步离开了。她没看清她的面容,岛上干员众多,饶是交际广阔的能天使也并不是认识每个人。
宿舍大门敞开,一览无余,能天使站在门口往里望。
八月傍晚,斜晖尽洒,高大的银发萨科塔瘦削背影透着几分孤傲,他站得笔直,像冬日里堆积厚雪的松柏。他手侧的柜子上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包装精美的礼盒上斜斜插着一封信。可惜的是,这浪漫的花束与黑白色调的房间格格不入,冷与清才是底色。
能天使抱着手淡淡出声:我来的不是时候。是陈述句,她不凑巧撞到了表白现场。
送葬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来。逆着光,能天使无法分辨他的神情,在她的不多的印象里,他总是没什么表情,一双蓝眸幽深。
他看着她:我拒绝她了。不是第一次,也许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对这些前来表明心迹的人总是拒绝,每每都来不及将她们带来的花束递回她们手中,那些女孩们便夺路而逃,彷佛他这个心仪之人瞬息间就成了洪水猛兽。他没想让她们难堪,但难免让她们失望而归。
房间内的尴尬氛围似乎被他这无足轻重的一句话给解决了,又抑或只是错觉。
她回望他,只几步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能天使远远回应道:你不用向我报告。,她歪着头,露出一丝微笑,惯用的能天使招牌微笑,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先走了。
她只是看着他,就没来由透不过气来。
很方便。进来坐吧。送葬人抬手将那束玫瑰扔进垃圾桶,印着火漆的信连封口都未开,就沾上尘土。
能天使只盯了一眼,就敛回目光,好。
要从哪里问起?能天使没想好,她坐在轮转椅上,捏紧了他递给她的那杯白水。面前的人也迟迟不开口,她目光乱转,蓦然触到床头柜上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上。顶格的时间记录下,是一排排正字,起初有序而工整,视线往下便逐渐凌乱潦草,赤裸展现着书写者的心绪。没盖盖的签字笔放在一旁,墨水干涸。
能天使像是猜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问:这是...这是你记录的次数么?还是...从那天起的天数?
送葬人答道:是次数。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不太记得多少次了。往复中,他只能记住无法忘却的事。他闭上眼,无数碎片在脑海里奔跑而过,送葬人神色安宁:我以为你今天是想问我更多。
更多的关于这场荒诞的永不结束的梦,它周而复始,像个不愿远离的幽灵。
它每每出现,伴随着送葬人的死亡。
可当他从极致的痛中惊醒,枕边的通讯器永远显示着同样的时间,分秒不差。窗外铅灰天空不透出一丝光,天色晦暗。
他又重获了新生与陈旧的时光。所有亲历过的事情,会有迹可循,像精密嵌合的齿轮,顺着既定的轨道,一圈圈重播。偶有插曲,可指向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能天使愣愣道:那你疼吗...?出口才觉问题幼稚,红发女孩斟酌措辞,才又开口:你应该试过解决办法吧?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穿着白衬衫的执行人睁开眼,被轻风吹散雾气的眸底,能天使触及到浓重的哀伤。
她听见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