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令人发指。
周神婆窥她所想,温言安慰:阿箩姑娘不是人,这些漂亮的东西烧了以后,就能到地府去,阿箩姑娘在地府才能用上。
谢必安亦窥她所想,只说:又在心里头骂七爷。
不是疑问的声口,阿箩尴尬地笑了笑,没有确凿的证据,她自不会去承认,把手腕一折,今次不拍手,只是两个食指的指甲轻触,说:七爷,阿箩还想要别的东西。
谢必安没有表示,阿箩却自己下地去挑选了,她飘不起来,只好步行,脚后跟不着地,从左边看到右边,右边看到左边。
忽然看到角落里一匹栩栩如生的纸马,眼皂白分明,鬃毛飘逸可数,肚下生鳞,蹄下金鞍,阿箩兼纵带跳到纸马前,抓住鬃毛骑到马背上:七爷,买匹马去地府骑吧。
谢必安不允许,真买一匹马回去,日夜不休的得得得的蹄声可不把喜静的阎王惹怒了吗。
就买一匹阿箩使性子,寸步不肯离马。
阿箩你知道闯字如何写吗?
谢必安冷不丁问道,阿箩在心里一笔一划写了一个闯字,截然回:门里一个马。
曾有一卒,不守规矩在地府骑马,惹怒阎王,故而变成了马面。阿箩亦想成马面耳?谢必安胡说一通舌头也不曾打结,还有十全把握蠢然一魂的阿箩听了这话后不会闹着要纸马。
三言两语来糊弄,阿箩害怕,用眼角溜着谢必安,含糊说了一句:那、那阿箩不要了。
不要纸马,她又跑去挑别的东西,挑了胭脂一豆、绿提跟子花鞋一双、金泥簇蝶裙一件、红蓝间裙一件、红漆盝子一件、红艳艳鬓朵两枝、蓝本语子六本后来还挑了一个玉佩,神神秘秘包在一方织锦香罗帕里。
一豆胭脂争颜色,一双花鞋步轻盈,红裙蓝衣香四邻,红漆盝子锁娇羞,鬓朵一带香不散,蓝本语子
这蓝本语子难启齿述也。
谢必安看她忘我挑选,除了纸马,几乎要把所有东西带走,他起身去把把红蓝间裙与金泥簇蝶裙还有胭脂拿走,说:衣裳胭脂已经有了,地府一时间收不得这般多东西。
说完转头对周神婆说:这些东西写八爷之名,范府,范无咎。
从人间烧进地府的东西供养阁的鬼卒都会核查,阿箩只是一介地府婢女,收得这般多东西容易遭人眼红,阿箩挑的都是女儿家用的,冠上谢必安的名字明眼都知这些东西是给阿箩的,若有人问起他不好解释,冠上范无咎的名儿烦人的事儿会来少一些,今次就要委屈委屈一下范无咎罢。
周神婆嘿记,走到最深处的一间屋子,从里头拿来一件小漆盒,打开盖子,里头均分了三格,都装着桂花糕,桂花糕上洒了松子、瓜子,看起来十分可口。
周神婆说:七爷,这是今日的桂花糕。
话是对谢必安说的,周神婆却把糕点给了阿箩。阿箩指尖数了数,共有九块桂花糕,她懵懵懂懂问:七爷不是说人间的东西阿箩吃不了吗?
谢必安解释:这桂花糕是用斛做的,你们这些贪食的鬼魂可以吃。
买到了想买的东西,吃到了喜欢的东西,阿箩回府路上一直傻笑,乐的两腮飞上一朵红云,身子不恣,仍要管着谢必安左一句是谢大人,右一句是七爷的喊:谢大人,今日阿箩不舒服,不能为您端茶送水了。
谢必安看她脸色越发惨白,一丝两气的,他慢下了步子说:谢大人记忆不好,并不记得你何时为七爷端茶送水过。
今日也不能帮七爷洗衣裳了。阿箩自顾说话,和一块糍粑一样贴在谢必安身上。
不洗也好,七爷的衣裳经你手以后,不知为何处处是破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耗子在洗衣。
谢大人,今日阿箩欠了您好多债,可不可以不还呢。阿箩买了很多东西,除了纸马,谢必安都给她买了。
谢大人说不可以。
七爷您知道您将阿箩收为婢女这一举动叫什么吗?叫压良为贱呐。
呵,是七爷委屈你了。
阿箩叫他七爷,谢必安也自己称七爷,阿箩叫他谢大人,谢必安爷称自己为谢大人。阿箩说了一路话,谢必安回了一路话,到了谢府,阿箩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五雷掌的后劲大,阿箩每况愈下,魂受惊,魄浮游,踏肩昏了几日都没醒,僵卧床上哀哀哼哼,备极凄凉。
谢必安日日有责任在身,不能时刻盯着阿箩的状况,心里忧愁,想将她挈在身旁又不太方便,思想来思想去,只能将阿箩的脑袋与身子分开。身子放在地府里,脑袋带在身旁。
第一日见到没了身子的阿箩,范无咎和二狗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范无咎拍着涩涩的胸膛,说:当年见她头颅落地,血溅三尺都不觉害怕,怎的如今见她无血的头还吓了一跳。
越到后头阿箩的气息越弱,若将澌灭,说到底也是她自作自受,教人五雷掌,又自挨五雷掌。
阿箩不记得五雷掌是从哪儿学的,谢必安可不会忘记,因为这五雷掌就是他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