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中去了。
“户主信息呢?”没有着急着听叙述的狄仁杰反倒想起了要看信息,于是元芳还是跟着他来到了信息室查看刚刚的资料。
果然是很清白的档案,普通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丧偶带着独女,在本市最大的医院就职,不过倒没有写是什么科室的,只是写着主治医师。
档案资料有些少,但是狄仁杰瞧见职业一栏突然就一凛,扯着元芳就直截离开了警局跑到了那个失踪医生的工作岗位。
“你、你要做什么啊?”纵使信任眼前人不会胡来,元芳也实在是有些不解,放着最大的明线不要跑去找一个不确定的暗线???
“刚刚他们汇报说,DNA检验完全吻合?”狄仁杰不答反问。
“是啊,所以不可能有人冒充啊。”元芳点头。
“我们现在就是去找,那个不可能的可能。”说着,狄仁杰的脸色恢复了严肃的认真,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和着微扬的唇角仿佛一切都不得逃脱。
“啊?”难道还真有人冒充不成?可是,DNA报告是不会说谎的啊。
“我只是想知道动机而已,”狄仁杰继续解释道,随手正了正元芳的帽子,“现在的一切都还少一个动机。不管是她的动机,还是,他的动机……”
车很快到了医院。
“请问一下……”没等元芳开口,狄仁杰自动揽过了交流的活,大概是真的着急了,放平常他才不屑于跟人说话。
两人出示证件并询问了那个女医生的情况,这才知道她走之前是技术一流的牙科医生——
“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她执意要走照顾她女儿,本来再干半年我们准备让她凭技术升主任了都。”
“她擅长拔牙?”狄仁杰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啊,是的,她是我们这儿这个年龄段技术最好的。唉,好人薄命啊,老公死了,女儿又……唉!”工作人员看起来是感情丰富那一类的,说着说着都有些感慨唏嘘了。
“她的女儿出了什么事?”狄仁杰捉住没出口的线索就赶紧顺着话题问下去。
“癌症,就四、五个月之前在我们医院查出来的。”
“谢谢。”狄仁杰瞬间就彻悟了什么,扬起正经的似笑非笑向对方道谢,说着一把拽过元芳就匆匆离去。
“到底怎么回事?”回到车里关好窗,元芳一把扯了帽子抖抖耳朵透气,顺口就问道。
“尸体的残缺DNA总该出来了吧,我们去看看。”狄仁杰笑笑不作答,只是继续扯着元芳乱跑。
“很遗憾,这不会是中将的尸体了。”法医如是说,“说实话我们也很震惊,因为残缺DNA化验结果显示,这是具女尸。”
“很好。”微光之下,唯见眼睛发亮的狄仁杰,露出诡谲又明澈的笑意来。
【12】
“是我杀了我丈夫。”那女子这么说,“那天我引他去阁楼,将他放了血,又强迫他爬管子转移——哈哈哈,他一直以为我和他一样被抓了,他也有今天啊。”非常歇斯底里的笑声和着悲怆。
“那么,你是如何杀死他的?”
“烧死。”说着她的眼中露出绝望而凶残的锐利光线,眼眶红红的,声音却残忍冷静得不像话,“他被我活活烧死的哈哈哈,这是他应得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想要害我父亲,那是他岳父啊!”
说着她激动起来,全身都颤抖了。
武警还想问,无奈她又陷入了精神崩溃状态,很快被医生和狱卒带走了。
“等等,”破门而入的狄仁杰眼见那武警就要写结案报告,上前眼疾手快地抽走那张档案,夹在修长指间,与当日那张可怜的逮捕令落得个同等下场。
“带我们去见一见中将夫人吧。”元芳在一旁这么说着,然后余光瞟见狄仁杰一脸的赞赏,把他想说的都先说了,很好他不用说话了。
“但是,她刚刚精神崩溃,在接受治疗,不知有没有注射镇定剂。”如果注射了现在想必还在昏睡吧。
“先带路。”狄仁杰最后拍板。
‘中将夫人’睁着眼,安静又有些歇斯底里过的呆滞。
“医生,你为了女儿这样,”狄仁杰开口,脸上是一沉不变的、淡漠而残酷的似笑非笑,一字一句压得极重,“值得吗?”
“你在,叫我吗?”那个女子显然一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你认错了,我不是医生。”
只是她迟疑的这几秒钟,加上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极细微的那一丝惊异,已经够让狄仁杰知道,说谎。
“你想过没有,那孩子就算真的治好了,也没有妈妈了。”狄仁杰捕捉到对方眼睛里那一丝的犹豫,继续,“她已经失去了爸爸,你如何忍心让她再没有妈妈?”
“我、我!”那人显然开始焦躁起来,“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医生,你认错人了。”
“如果我告诉你,中将他自身难保,没办法供那孩子到大学呢?”狄仁杰加码,笑意渐深,高深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