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无尽威压。
“孩子?什么孩子?”负隅顽抗是所有下死决心者的共通点,“我真不是什么医生,之前不是验过DNA了吗?”
“用你刚刚种好的这口从死人嘴里拔出来的牙?”狄仁杰却忽的敛去笑意,无比认真道,本就非常正经的扑克脸现在更是显得有些严肃过头。
那人终于彻底落寞下去,脸色灰白:“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
“到底怎么一回事?”元芳听得云里雾里,明明有什么非常熟悉,偏偏就是连不起来。
“这就是那个医生。”狄仁杰拉过他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倚着栏杆开始叙述,“实际上刚刚第一面见她我就觉得不对,因为她的手保养的太好,指甲修得异常圆润,并且有常年用滑石粉所带来的苍白干涩。滑石粉是外科医生工作时最常用的东西了。
关于DNA相信你刚刚已经明白了,她多半是主动验证的,检查员自然不疑有他,取用了牙齿DNA验证。
至于动机,我想,你还记得那个死去的副官和时间恰巧的电话吗?只有中将的指纹不是因为抹去,实际上窃听器卡的位置并不可能与后来使用电话者的手接触到,因此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窃听器是中将放的。
最后连这医生说谎的时候也提到了,关于中将与大将的恩怨。”
于是,在狄仁杰不轻不重的正经沉嗓之下,整件事情的脉络渐渐于元芳脑海内清晰,明确。
原来,中将才是一切的起点。
【13】
三个月前,开端。
中将的妻子在电话里向其父亲撒娇讨要汇报军机的奖赏。
她从不知道,她手中的电话早已被丈夫监听了许久,以至于她一时自得激动说漏嘴的那些,也全数落入了正主耳中,这便埋下了因。
其实大将从未想过害人,只是想使点小绊子让中将无法如此顺利地完成勘测任务罢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当那个急需用钱甚至愿意为此出卖性命的牙科医生出现的时候,中将就知道,他的谋划可以开始了——他以巨款买下她的命,允诺治疗收养她的女儿。在三个月内抽血并冰冻,软禁妻子并对她实施拔牙,最后的最后,他邀请了一群官员,在他熟悉的会所里聚会,作他失踪的“见证人”。
血的作用只是制造他已经死亡的思维定式,加上他把妻子的尸体烧得无法进行完整DNA检测,放入标志性的芯片就给人这尸体是中将的错觉。
楼下的房子是他给医生钱买的,自然也是他让医生“不小心”意外着火了的,因为他需要一个火灾现场让他放置烧焦的尸体。
最后的自首,自然也是他让那个牙科医生将自己的牙换成他妻子的,连说辞都教是好了让她把这起丈夫杀妻案伪造成妻子杀夫案。
非常可惜,最大的失误在于残缺DNA检测依旧还是能检测出性别。
当然,即便没有这一条,狄仁杰也差不多推出了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只不过检测报告更是给了证实有了依据。
案子就这样结下来,最后的案件卷宗和判决,两人都没有参与,实际上他们最近忙着去照顾结案后遗症小朋友——
尽管,他们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她合适的地方治疗,无事时常带些水果去看看她罢了。
“你不收养她么?”元芳最终把主意打到了狄仁杰头上,谁让这家伙一个人住那么座巨大的麻烦古堡,“她很可怜耶……”
“可以啊,”狄仁杰意外的好说话,但是很快元芳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把自己给绕了进入,“我收你养?”
“我要出任务,这才喊你来帮忙的好吧。”元芳一脸的理所应当。
“啊,你还没有接到通知?他们的办事效率真不敢苟同。”狄仁杰眉头微皱淡淡评价这么一句,随即道,“我可以在军中挑少将以下的两名助手。”
元芳突然觉得一阵寒意。
“目前,两个位置都是空缺。”
寒意加深,变成了危险,元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所以,”他于是就看到,狄仁杰似笑非笑又无比正经的脸,“初次见面,我亲爱的助手。”
喂喂喂一言不和收为下属啊这是!
“所以,你现在要和我认真谈一谈收养那个女孩的事了吗?”狄仁杰花了一圈回到原点,认真建议道,“不过就我们的忙碌程度,资助远比收养要好得多。”
“我们会很忙吗?”心理上轻易接受了这一事实的元芳开始了新一轮担忧。
“当然,”狄仁杰笑得更甚,凑上前将小只的元芳抱回车厢,扯掉帽子道,“比如说,你不用去宿舍搬东西吗?”
“搬东西?”元芳一脸迷茫,他住的单人宿舍当然可以继续自己住下去啊。
“哦,你觉得来回于城东和城西一点都不耗费时间。”狄仁杰又开始说反话,语义里的微嘲溢于言表,“也不会影响信息交流,最关键的是,有突**况也可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