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娘笑：“这个无妨，我有数的。
药是用来暖身的，避免被享用的男人淋透了秋雨发烧，十分管用，管用到原本搭着上半身的粗麻单子也被认为多余了，已经给箕仆取走。
即使经脉阻塞失了功力，夕尘习惯雪峰严寒的身体也比普通人耐冻。
棚子下众人面面相觑，嗤笑几声，骂了些“发神经”、“癔症了”之语，权当笑料。
阿丑低头盯着自己脚尖那块地，意识里残存着细密薄汗汇合了雨珠滚在伤痕上的景象，耳朵里全是正奋力抽插的仆人兴奋的吼叫，躺在地上的男人则几乎没有动静……攥了攥拳头，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又转身淋着雨跑了。
伸手拉拽的人偏头仔细一瞧，笑了：“哟！这不是阿丑嘛！我道是谁这么猴急，怎么，太久没玩了憋坏了？哈哈……”
其他人也笑：“兄弟这话说的，真穴他平时是肏不上，大活人哪肯跟他嘛！但用手还是能开开荤的，是不是啊，阿丑？”
欢娘结束一晚上的迎来送往与巡视监看，与副手芜娘子一同歇在桦木圈椅上，小口嘬着茶。
旁边有人推他，“这是真馋了吧，傻不愣登看啥？全阁的人但凡是个男的都能上他，你想吃去边上排队！”
阿丑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直愣愣地看着地上正被侵犯的裸露躯体，指尖颤抖。
“阿芜，后院里开的席快结束了吧？”欢娘问。
欢娘勾唇微笑，中指与拇指扣住杯沿晃动，望着青碧茶水中上下起伏的一片残缺芽尖，幽幽道：“蠢么？常人必是不会强撑的，大约一两日便昏迷不醒，若更聪明些，阖该主动找法子逃过后面的时辰。呵，这般说来，咱们这位沁露倌人约摸是脑子不大好？”
远处有人奔过来，踩出一连串飞溅水响，到棚子底下，奔跑太急差点撞到围聚的人群，被拉了一把，刹住，哼哧喘着粗气。
规侍低眉拱手答：“撕裂几处，不是大伤，鞭伤掐伤等等仅在浅层皮肉，上了药，等用上半个月‘雪玉脂′，自然留不下痕。只是……眼下估量着，穴有些松。”
“踏…踏…”
几声鸡啼湮入安歇下来的秋霜阁，天色破晓。
自心底迸发出一股顽强力量，控制住了饱经风雨之身对于鲜活热源的下意识渴望。
秋雨已淅淅沥沥落了一日，方停了，青灰瓦楞汇聚的涓涓细流，滴滴答答砸碎在石阶上。门楼花厅里海棠栖雀镂滴水铜壶几声砰然，铜珠击底，报了卯正。
孤立无助的神智在凄冷侵蚀中趋向模糊，陌生肉体贴缠上他冰凉的皮肤，带着名为“温暖”的诱惑在周身游走，竟仿佛连触欲即发的香荆丸所造痛楚都钝化了。
看，时不时过去瞧瞧状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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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好暖……
接下来只剩一天时间哩，不紧赶着多玩几回，谁有空管那疯子！
仅有顶上遮盖的棚子挡不住飘洒的些许雨丝，隔不断空中弥漫的凉意，然而这些也只能困扰长时间拴在下面的人，对于赴宴者而言，不过是助兴情趣一类的新奇体验。
身子从内向外透出热度，从心烧进骨，从骨烧进血，从血烧遍全身，飘雨却从外向内冻着身子，如冰针入体，偏与内火作对似的向里刺。
众人没见过这逆来顺受的贱仆反抗，看他皱眉抿唇、涨红了脸，一副又怒又急的模样，一时都有些呆愣。
欢娘问：“身体如何？伤得怎样？”
阿丑终于惊醒一般，突然撇开眼，抬胳膊甩掉了正推他臂肘的手。
“着实顽强，也极蠢。”芜娘子冷冷评价。
被灌药者自然不好受，却很便宜诸位食客——
躲雨的众人眼睛一亮，重燃了兴致……
二人交流处理了日常事务，便见最后一位在“流水席”上当值的规侍进来行了礼，回报席面已收，人已由他亲自洗干净送回房了。
欢娘沉吟片刻，抿了口茶，“等结束了听听具体情况罢。”
欢娘点头表示知晓，“三日……说实在的，定的时候我都有些虚，估摸着他熬不过两日的，何况昨日还下了雨，熟料规侍竟一直报的‘尚可继续′……”
他却第一次发觉雨有这样冷。
“到辰时一刻。”芜娘子翻了翻手边录册。
芜娘子不在乎倌人是不是蠢，那是欢娘考虑的事，她只道：“管他是否聪明，三日下来能达到目的便好。 ”
刚触手的地方冰冷，或许要激得施欲者打一个寒颤，接着便会感到手底下渐渐透出温热，好像在抚摸见所未见的奇特暖炉，却是由细腻韧滑的肌肤所制成，等进入身子，更将觉出里头的融暖来，舒服得人醺然欲醉。
等规侍点了头，送伞的人又道：“人正发着抖呢，外面摸着是够凉的，等喂了药自有一番风味！”却是跟躲雨的其他人调笑。
滚烫肉刃破入体内的一刹那，夕尘骤然清明，黑布笼罩下的眼眸浓雾尽去，沉静里透出光亮，如月映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