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长得愈发茂密的绿植,目光失了焦距,沉浸在那段回忆中,“这盆花是她带来的,带来时里面就塞了两枚五円……她说,这家店看起来经营不善,带过招招福气,顺便见证一下彼此的缘分……全是歪理。”她失笑了一声,将视线移回到Bourbon身上,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眼底埋藏着浓浓的哀伤。
“后来老板娘在门外安了店牌,起了“ご縁”这个名字。”她将视线移至Bourbon的斜后方,“在那之后,从熟客开始,大家在您不经意的引导下都习惯了在走之前留下一枚五円,对吗?”
“但当时除了你们两个调皮的,没人会往花盆里塞。”
身后突然传来老板娘的声音,Bourbon瞳孔一缩,什么时候来的,没有气息,也没有脚步声。
来人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与Angostura交谈起来。
“安琪那孩子真是可惜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居然会碰上车祸。”浅色短发的女人怀中抱着个装满了五円硬币的玻璃瓶,面露遗憾地感叹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她接过,抬头疑惑地问道。
“是你们当年留下来的,一枚不差全在里面。当初得知安琪出事后就想交给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想着等你想开后再给你——”老板娘弯下腰单手扶膝,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结果这一等就到了今天……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Angostura 抱住瓶子,瓶中物的重量比那绵延不绝的山峦还重,她怕它掉在地上,于是抱得更紧了些。
“可惜,以后再也没人会往花盆里塞钱了,那盆饱受摧残的蕾丝姑娘也能松口气了。”她平复下情绪笑着说道,只是话语间加重的鼻音出卖了她。
“它大概还没法松口气,你这个角度看不到。”老板娘直起身子意味深长地看向Bourbon。
Bourbon被老板娘那冰冷的一眼激得浑身一僵,却还是面色不显地伸手将花盘转了个方向。
“眼见不一定为实,对吧,这位零君?”
Angostura看到了那枚明晃晃躺在土壤上的硬币,她拾起,刚想打听时,听到了老板娘对Bourbon的发问。
“安室透。”她对老板娘重复道:“他叫安室透。”
老板娘目光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在我这儿他就叫“安室透”了。”
Bourbon松了口气。
在那之后老板娘就没再关注他,而是对手持硬币的Angostura解释道:“从去年冬天开始,就有位先生每周都会过来坐在这个位置喝咖啡,然后离开前在花盆里留下一枚五円,起初时间还不规律,但最近一周几乎每天都有来,算算时间也快过来了。”接着她问道:“他向我打听过安琪,而且看起来很伤心,你要见一面吗?”
Angostura听后摇了摇头,她有些疲惫,此刻无论是谁都不想见。
“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她看向Bourbon,在看到他从钱夹中取出一枚五円也放在了花盆中,神色有些动容。
在他们走出大门前,老板娘突然唤住她。
“安格,你以后别再给店里寄支票了。”
她停下脚步,先是转身对老板娘道了声歉,接着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冒犯您,我知道您不缺这些,我——”她顿了一下捏紧袖口,“我只是想留下这家店。”
老板娘无奈地笑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她说道:“有位很有绅士风度的先生买下了这家店,他说是为了他的小公主,他身边跟着的那位金发小姑娘说是为了安格。”她揶揄着问道:“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Angostura闻言一下子面沉如水,“您过界了。”她寒声说道:“您既然已经离开特务科,就请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了。”
Bourbon闻言讶异看向对面。
“抱歉,是我唐突了。”老板娘面不改色地道了个歉。
Angostura低头看向怀中的玻璃瓶,然后抬头与那个浅色短发的女人四目相对,她的目光坚定,其中满是坦荡,“森先生——”她点出了买下这家店的人的名字,“森先生他对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是他的情人,他也不是我的追求者。他是给予我“生”的资格的人,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说罢又是一个鞠躬,拉着Bourbon一起离开了“ご縁”。
在他们出门时,老板娘之前提过的那位先生正要推门往里进,他见到他们后先是一愣,然后说了句“请”后,将路让开。
在门关上后,他疑惑地翻出一个白色的手机,点开里面的相册,调出其中一张照片,反复确认后,他又询问着貌似状况外的老板娘做最后的确认。
“请问,刚刚的就是之前提到过的那位林安格小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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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
在即将穿过空寂的小巷走到大路上时,身后传来了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