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那戚大人,光是方远之我们就得罪不起。况且,攀附上这些权贵,只稍微耍些手段,以姐姐的姿色,也定让他们化成那绕指柔,荣华富贵也就指日可待呀!到时候,哪儿还用得着在这青楼里卖艺?你也能早早脱离苦海不是?”
敢来嫖肉,还想打着正人君子的旗牌,这人也无耻到一定境界了。围着这么个无耻之人打转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忽见那方远之抬手招了老鸨过来,耳语了几句。老鸨起先还露出为难的表情,方远之一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她眼都睁大了几倍,乐颠颠地收好银票,在几人的讪笑声中绕道纱帐后头,隐约见其躬身在奏琴的姑娘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姑娘竟形似激动起来,说话声也越见大。
“别这不识抬举!”见她不说话,又放缓了声,道,
“可是。。。。。。”那两个丫鬟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踹门进去了。
“他个戚大人老的都能做你爹了,还不如跟我呢!香儿姑娘意下如何呀?”
“香姐姐,你就别固执了。”房里,一名丫鬟焦急的劝慰,
“对呀对呀,也能早早与你的陆公子携手共度平常生活呀!”
“方兄,好福气啊!这几日有池烟姑娘作陪,想必。。。。。。啊,哈哈哈!”
“您这是。。。。。。”之中的粉衣丫鬟上下扫我。
“不想跟就别跟喽!”我一步三晃地走到桌前大喇喇坐下,笑道,
其实,我很意外,这种时候还能有玩儿心,演技也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没有预想中的怯场,而且感觉还不错!
这人,别是在池烟身上吃了些什么哑巴亏吧?
原来是有了钟情的人,难怪会想守身。
“爷,来咱们回阳楼的,也就您光来享这脾胃之乐,只吃不嫖,您看您这是。。。。。。哎呦。。。。。。”鸨妈妈一甩丝巾,终究在我刻意的一脸“那又怎么样”的表情下无奈地姗姗离去。
我点点头,推出一百两的银票,道:
我本也不想理会这种事。在这种地方,只要你钱够多,势力够大,即使是清官,只稍老鸨一句话也照样能买下,因为她还没有混到像池烟或斐那样,成为声名大噪的艺妓或头牌。而方远之无疑钱权兼备,那香儿姑娘也确实没有显赫的名声。我不能坏了楼里的规矩,除非我想砸场子。
“放心吧,戚大人入夜了
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很大。
“哈哈哈,方公子的勇猛,咱们也是,啊,有目共睹的啊!哈哈!”
“确实没几人比得上池烟姑娘。”
“香儿!”鸨妈妈厉声低喝了一句打断她,
可当我一眼瞥见那背对着我的中年男子,淫笑着的熟悉侧脸,再想到那一声“戚大人”,我做了个错误、但往后都没有后悔的决定。
“我这都是为你好啊!戚大人看得起你,这是你的福气。想通了就先回房,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才有精力服侍大人。你们两个扶小姐回房,好好伺候着。”
“可不是,池烟姑娘的身子。。。。。。啧啧,光想就让人兴奋不已啊!方兄,可不要太粗鲁哦,切记怜香惜玉啊!”
夹了几块鸡腿肉,喂给两边的狼崽,边注意着背后隔了一桌的人的动向,还能略略听见几人的对话。
“这位爷,虽然这里是青楼,也是有青楼的规矩的,您这样冒然闯入难免有些于理不合呀!”粉色衣服的丫鬟带着歉意的微笑说道。
“你们、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现在已经很矛盾了!我、我不想、不想跟子叶以外的人。。。。。。你们明不明白?”香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哎哎,各位莫不要再取笑方某,池烟姑娘技高人绝,方某一向敬重非常,怜爱都来不及怎可能粗鲁待之!”方远之接过一旁的姐儿倾倒的美酒,笑说道。
“妈妈,你怎不守信用。。。。。。”那姑娘激动地颤声责道。
“是。”身侧候着的两名丫鬟一人扶一边,就把那香儿搀走了。当然,谁都知道这“伺候”还包括什么。
不过,我倒也注意到,这方远之不管怎么聊怎么扯,都没有明确提到池烟的近况,有人问起答得也很模糊,圆滑得很。按照这人的性格,得了池烟这样的名妓定是要好好炫耀一番,他却好似并不热心于此,甚至有些回避提及池烟。倒是稀奇了。
见那香儿姑娘眼红红的面有惧色,心下更是为自己刻意营造的狂妄形象贼笑不已。就是要让她顾忌,让她觉得我比那戚知府更不好惹,这才好办事啊!
我忍不住嗤笑。来这种地方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文嫖,冲着诗情乐意、美酒佳人而来,为的是得到赏心悦目的感受;另一种是肉嫖,就是冲着人来,为的是得到下半身的享受。而这方远之很明显是后者。
的脸上明白写着“我是纨绔子弟”,边翘着二郎腿呡酒赏乐,边跟旁边富态的男人谈笑着,不时探究地瞥向纱帐后奏乐人朦胧的曲线。那股猥琐劲儿,猜也知道他们在谈的内容是关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