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空过来,我已经花了五千两跟鸨妈妈买下了她入夜前的这段时间。这银票,对半分了吧,当我给两位姐姐压压惊!”
听了这话,香儿姑娘忌惮的神色果然又添了几分。
房里静了静。我知道老鸨这么做是有些坏了规矩的,也不急,悠闲地摸着怀里时不时嗷叫一声的狼崽。两只小畜生,回去非给丢水桶里好好洗洗,身上的味儿离近了都没法闻。
半晌,粉色衣服的丫鬟才缓缓拿起桌上的银票,两人退出房外,和上房门。
“这、这位爷。。。。。。”
“香儿姑娘,方才大堂中,听姑娘弹奏的曲子,想必在琴技方面颇有心得吧?”
“哪里,公、公子谬赞了。”
“呵呵,姑娘谦虚了。”瞥过去,她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好似受到惊吓的模样,让我不由得心虚起来,好像捉弄过了。
轻咳一声,我赶紧切入主题:
“姑娘莫怕,我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想跟姑娘商量件事儿。”
“啊?”她微仰起脸,小心地看我。
“还不是那个戚大人。”我做出为难的样子,
“你也知道,男人寻花问柳是难免,可一旦有了家室,再这不知分寸就太叫人伤心了。唉,戚夫人知道戚大人一直对香儿姑娘青睐有佳,甚至因此不再勤力于公务常常涉足于这烟花酒地。倾心于青楼女子不说,几次劝说不得,她早已气愤不已。”
听说,戚知府对香儿姑娘的缠念之深是楼里姐妹有目共睹的,只是一直拿不出足够的钱财,一直无法如愿。
来前我可是打听好了才拟定的说辞。
香儿是个玲珑女子,相信不说她也猜得到我这话意味着什么。
见她神情因惶恐而苍白得无力,我趁热打铁,接道:
“想必姑娘应该想得到,戚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回阳楼又得罪不得,毕竟谁都知道楼里的当家后台很硬,那么,遭殃的是谁也不用我多说了。我本不该管,但我欠她的人情,不得已才插手这件事。。。。。。”
香儿一听惊慌地望着我,身体往后缩了缩,我又缓道:
“可是,方才无意中听到,好似香儿姑娘早有心属之人,是被强迫才。。。。。。”
后面的话未说,就见她连连的点头,通红的眼眶再也困不住决堤的眼泪。
“公子,香儿、只爱子叶、一人,一直老实本分,只想、快些赚、赚够银两为自己赎身,早日脱了这烟花之地,与子叶、与子叶携手终老啊!公子相信我——”姣美如花的香儿泣不成声,半露的香肩颤动着,柔弱得让人于心不忍。
我死死压住自己的良心,免得它突然蹦出来而前功尽弃。放柔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颇为难地说道:
“所以我才矛盾,想着,是不是该帮姑娘一把呀!”
其实是要你帮我——我在心里歉声道。
“什么、什么意、思?”她缓缓从丝巾里抬起头,梨花带雨,疑惑地再次打量我。
我不急着明说,以养父的话,这挑唆的学问和谈判是一样的,急不得。
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呡了几口,她脸上终于露出焦急的神色,我才慢慢说道:
“你若信我,我不仅让你不用再遭那脑满肠肥的戚大人满眼情色的垂涎,还能带你离开这回阳楼,做回身世清白的民家女子。”
她的眼里炸出期冀的神采,急急擦干眼泪,坐正了腰身,沉声道:
“公子你说,要怎么做?”
我惊讶于她的干脆,笑道:
“不考虑考虑?你不怕我害你?”
“若事成之后,公子能为香儿赎身,再危险也是值得的。”
呼吸一滞,她是以为我说的“带她离开”是要为她赎身才。。。。。。
算了,也没差,目的是一样的。
我抿嘴干笑着微点了点头,啜了几口茶水才稳下心神。一看窗外,天色尚早,笑道:
“不如,香儿姑娘先为我弹奏几曲可好?”
香儿一怔,茫然道:
“可、可是,不是要。。。。。。”
“离着入夜还有段时间呢!我好歹花了五千两在你身上,你总得让我捞回点儿本钱吧?”我忍不住苦笑道。
香儿看着我,突然轻叹了口气,转身去到琴边,幽幽道:
“公子也真是个洒脱之人,就是不知道,香儿这个决定做的对是不对。。。。。。”
“对不对,之后自有分晓。”
我面上笑得自信,其实心里虚得要死。
悠悠扬扬的琴声回荡在这不小的厢房里,我的思绪却完全没跟上。
我想,那戚知府,说是拿不出足够的银两来和香儿欢好,事实如何可是有待考证的。他拿不拿得出我不敢说,他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个大清官,只是他尚知道保身,作为朝廷命官,几年的俸禄加起来都不够万两白银,怎可能有一口气甩出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