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师父给准备好的简洁衣裳,吃干净了袭城拿来的几个馒头咸菜。肚子饿过劲儿了吃啥都凑合。
我摸摸鼻子,道:
“师父。”
“嗯?”
“我想,去看看他。”
“完全可以,袭城带路。”
“为什么……”袭城刚想反对,就给师父一个瞪眼压了下去。
荆离躺在一间很热的房间里,这阳春三月天,还没进到里面,就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热、好热!”师父在我背上一拍,
“我们就不进去了。”
趔趄着扑了进去。就像进了桑拿房一样,汗珠立马在每寸皮肤上凝聚,滴落下来。
我走近床边,一眼看见那安然睡在席榻上只盖了层薄毯的俊美之人,全身暗紫的皮肤上满是泛乌的汗水,染浊了毯子,沿着床沿滴到地上,空气中还混合着股微可闻的腐臭味。我惊诧地回头朝门口俩人望去。
“放心,事实上没有你看见的那么严重。只要吃过解药,毒入得再深也能救回来。”师父摆着手道:
“照这样蒸个十七八天,让毒素顺着汗水流出来,再配上我的其它几副药调理,一点遗症也不会留下。”
我听得眉梢一跳,眯眼看他:
“还有后遗症?”
“你别这么看我呀!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是什么后遗症?”
“呃……只不过、不过是……”
“是什么?”我咬牙。
“最严重不过是筋脉肌rou萎缩,武功全废、终身残疾而已。”袭城帮忙说道,幸灾乐祸地白一眼慌手慌脚想要堵他嘴的师父。
“武……”浑身的血ye齐往上涌。
“哎呀,珠宝不要生气嘛!师父药神的名号可不是白拿的。”
“你说的!他要是有什么万一,我就、我就亲手遣散天神教,永不出江湖!”我指着他的鼻子。
“你敢!”死老鬼的脸说变就变,脸色铁青,
“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别人要都要不来的你居然这么随随便便说要遣散?”
“你不是说不会有后遗症么?干嘛这么生气?你倒是看我敢不敢,这本来就不是我所求的,又交他人不得,当然唯有毁掉来的干脆。”
“你、你!逆徒、逆徒!”师父气的捏紧了拳头直瞪眼,喊道:
“喜儿、喜儿!把那狼崽子抱来,准备马车将这混账赶紧送走!”
“师父,师父莫要动怒,小心身体!”袭城抚着他的胸口,皱眉对我喝道:
“还不赶紧滚出来!”
再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掉头推开袭城走出去。
“主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七八岁模样的素衣小童,立于大堂门前,手提着个布袋,恭敬地嫩声道。
“把小崽子给他!”师父吼道。
“是。”小童将手上的布袋递给我。
“你居然、用袋子装……”我赶紧把俩瑟瑟发抖的狼崽掏出来,抱在怀里细细安抚。两只小狼异常安静,瞪圆了小眼抖得如风中落叶。
“没事了没事了。”我不断轻抚着它们的背脊,渐渐地才听它们嗷嗷叫唤出来,直往我臂腕里拱。
“哼,抱了它们给我滚!别在这儿碍我的眼。哼、哼!”师父瞪了我好几眼,可惜一张并不狰狞的娃娃脸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我会滚的,在此之前……”我走近他,低头快速地在他脸上响啧啧地亲了一口。
师父睁圆了眼,一脸受到震惊地看着我,连袭城也一副受惊的模样。
“这就走。”我笑道。
“快、快、快给我滚!”身后的师父尖着嗓子直吼,吼得一阵咳嗽。
可算舒坦了些。
“袭城,他醒过来的时候,不要跟他说实话。”看了眼袭城,拢了拢不老实的小狼崽,
“你也不想他再跟我有瓜葛对不对?我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什么。而事实上,反而是我欠他。你随便说,说我怕死丢下他自己跑了,或者说师父及时赶到把他救了,什么都好,不要说我到过这儿更不要说我救过他。”我直直地看着他。
“你……”
“直接说你死了不是来的更干脆?”师父撇撇嘴没好气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能自圆其说的话。”
“老实说,也许我不该放你走。”袭城睨着眼看我。
我哼笑着,有些得意道:
“现在也由不得你了。”
“不自量力,你以为你打的过我?”
“不,当然不!不过我现在是名义上的天神教教主,又是你师弟,你若是对我动手……嘿嘿!”
“怎么会有你这么厚脸皮的人!”袭城嫌恶道。
“人活一张脸,越厚越有优势而已。”
“无耻!”
“我有牙齿,长得还很好。”我呲出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