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次,太多次了。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身体的每路经脉都像火在烧、锥在刺一般,痛得我想嘶吼,想缩成一团却奈何身体无法有一丝动弹。
一忍再忍,即使身体痛得颤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即使一度觉得死了也是种解脱,不用再受这苦楚,不用再害怕何时吃不住真给活活痛死,即使如此,我也忍。
这条命是阎王给的,因为这区区的疼痛就放弃掉,我怎么可能甘心。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不过是痛一点而已,不过是痛了那么一点而已……
“……住手……快……他吃不住的!师……你想他死吗……”
“滚……就快……挺住……小娃……坚持住……好……就好了……”
耳中遥远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疼痛也跟着纾缓过来。
我享受地呼出一口气,慢慢感受着没有痛楚的舒畅。
“师父!快吃下去……你这是怄什么气,就为给他做引导,如此大伤元气。”
“就算、就算如此……老道也要……”虚弱的童声倔道。
一睁眼,就见虚弱地躺在袭城怀里,紧皱着眉闭目眼神的苜蓿子,撅着嘴,一脸的不甘心。
“老头,你、你对我做了、做了什么?”随着我的动作身体里的每一节骨骼都咯咯作响,肌rou酸痛无比,却又似乎充满劲力,变化非常明显,就连视线中的东西也莫名清晰实在了许多。
奇怪。
“你、你以为,我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有这成果?”苜蓿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转了转酸痛的脖颈,问道:
“你做了什么?”
“师父花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打通了你浑身淤塞的经脉,非但如此,还引你进了辟心诀的运行走势,他日你自己修习的时候简直事半功倍。”
“哦?”
窗外一片夜色,真看不出来居然已经过了三天,也不知何时从庭院换到了这间小房间。
大概我的样子一看就很半懂不懂,袭城一急,怒道:
“你怎么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你以为要打通你淤塞的xue脉是任谁都能做的么?没有一甲子功力以上的人就算搭上自己的命也是根本做不到的。末说还要引导你做几个周天的气脉运行。”袭城边说着,苜蓿子边点头。
“一甲子?”
“失忆了怎么连这种常识都能忘记?”袭城鄙夷道,
“六十年的内力为一甲子,足足六十年!有人倾尽一生也未必能修够一半,整个江湖屈指可数,更何况我师父有好几甲子的功力,你自己掂量掂量。”
我搔搔额头,弱声道:
“袭城,干脆我就这把话说清楚吧!我不是严淳。”
“什么?”袭城狐疑地皱紧了眉,
“你唬谁呢?还是痛傻了?”
“我,不知道怎么修习内力,不知道什么是一甲子的功力,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敌视我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杀我,不是因为我想否认,更不是因为失忆而遗忘掉。”我苦笑着看着袭城,
“而是因为,我原本就不是严淳本人。”见袭城越加疑惑,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斟酌着语气,接道:
“如你所看见的,我的身体,身体确实是严淳的,这张脸,这个身体,你们认识这五六年定是不会认错。但是,我说的是内在,也就是……灵魂,你明白么?”
“你是想说,经过了那些事,你已经改变了?就连内在、本质也跟着变了?笑话!”袭城显然并不接受这个说辞。
我顿时给他说得不耐烦了,手往地上一锤,喝道:
“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砰一声,石砖铺的地面以我砸下的拳头为中心,裂出两道碎痕。
倒抽口凉气,收回拳头搓了搓,看着地上两个圆状的裂缝,不明所以。怎么看也不觉得那是我这俩血rou做的拳头能干出来的事。
“嘁、嘁嘁嘁嘁嘁……桀桀桀桀……”一脸菜色的苜蓿子笑得欢畅无比,
“怎、怎么样?感觉不赖吧?”
仅仅三天时间,尽有这么显著的改变!这人,太可怕!
“不好……太糟糕了。”要是天天如此,得被我毁掉多少东西!
“放心吧,这是刚开始,你对气劲的运行还不熟悉,慢慢就好了。”
我点点头,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某人,知道他是大大出了血本的,造就出这么一个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应该感谢他。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我是不吃也得吃了。
起身,将他从袭城怀里接过来,笑着举过头顶,道:
“虽然说来是你强硬传承给我的,但是,事以至此,我说什么也没用了,师父。”
“死、死孩子,你把老道当什么人了,快把我放下!”苜蓿子难得红透了脸,不安分地挥舞着手脚。
“咦?那我要硬是不放呢?”我举着他在原地转了好几转,完全把他当成小孩子来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