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老爷子,这事儿可说不得假,您没唬我?”
“咳,这种事儿我骗你作甚?我老贾说书十多年,讲的哪件不是铁钢钢的江湖事?”茶馆里说书的老贾啧了几口茶水,斜我一眼。
“可我听说天神教分明就是无恶不作的邪教。。。。。。”
“邪不邪我不敢说,可也不过就是个倒卖药材的帮派罢唔。。。。。。”我捂住他还想呱噪的嘴。
矛盾。。。。。。矛盾啊。。。。。。
刚才还有个自称某某药庄的弟子说天神教的人杀人越货,夺了他们庄主难得的一株千年灵芝,信誓旦旦说要铲除邪教,卫江湖和平保苍生祥瑞。。。。。。我还捏把冷汗唯恐自己这个邪教头目会成为武林公敌,甚至已经下好决心死活也得把那什么武籍修习Jing透以自保的时候,这一转身就碰见个说书的说天神教不过是一个势力颇大,卖药材的帮派而已,专门栽培或收集一些凤毛麟角般希奇的药材,倒卖给需要的人。买的人很多,包括皇室。各方都收集不到的一些珍奇的药材,找天神教多半没错。
前后落差这么大,我还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落。就算是邪教,我还好歹是个邪教教派的头头,可要只是卖药材的,那我是啥?掌柜的吗?
唉。。。。。。说到底,还是虚荣心作祟。要保持平常心啊平常心。。。。。。就算掌柜的也没什么不好,能赚钱又不用那么凶险地过日子。
“小兄弟,别听这老家伙瞎说。”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突然在桌边坐下,睨眼看着老贾
“天神教收集的哪样不是稀世珍宝?还‘不过是个买药材的’,你知道个屁!他们手上的可多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哎哎,打住啊你老曾!哼,几味药而已,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这年头,贵的无非就是补药嘛!能稀奇到什么份上?”
“谁说的?你看,要是你得了个什么邪病吧,需要什么古怪吧唧的药材救命,你找谁最快?到时候,为了保命,他们要什么价你都得受下。”
“去去去!我才没那么衰命,你别咒我啊!”老贾白他一眼。
“你没那么衰,有人衰啊!特别是上头那些命贵的。哎,小兄弟我跟你说,你要是找天神教寻药材,可得有心理准备,他们要的还不一定是钱财。不过。。。。。。”他上下一扫我,
“恕我无礼,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达官贵人,上门谦逊一些,他们应该还不至于怎么为难你。”
“不一定要钱财?那他们还能要什么?”
“总之,听说天神教的教主是个性格颇古怪的人,他要是看人不顺眼,你给什么他都不卖你,反之,凭白送你也是有可能。”老曾摇头笑道,
“还是得看缘分呐!”
确实像那个性格多变的老怪物会做的事。
一大早就来茶楼灌了几壶茶水,还是有收获的。放下茶杯,我谢过两人,回到了回阳楼。
我包下了那间雅间儿,打算先住下一段时日。虽说住在楼里总感觉有那么点别扭,可我真的一时还不想离开熟悉的环境住到别的地方。挂心的事太多,阿览给三王爷弄走了,池烟不知去向,斐也没了踪影,两只狼崽又太小,跟着我长途跋涉,总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
一开房门,满屋的狼藉。床上的帘子给扯烂了碎在一边,被褥乱七八糟,还有些抽丝,杯子碟子也给摔碎了,木桌上一道道爪印,桌沿有清晰的啃咬痕迹。。。。。。不愧是小崽子,真是能干得很。
桌上玩得正欢的两只灰色的小东西唰地一扭头,吐出嘴里叼的不知什么东西,摇着尾巴奔向我。白眉毛的那只已经蹦到我脚边,吐着舌头望着我,另一只全灰的却还撅着屁股伏在桌沿,想要跳又不敢跳,模样好笑得很。我不禁笑出声,提溜起地上的白眉放到桌上,揉了揉它们的脑袋瓜子,掏出买的大块rou干,放到它们面前,任它们去抢。
关牢了房门,我拿出辟心诀,翻看了几页,脑子发懵——完全看不懂。
惨惨惨,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天神教的新任教主是个菜鸟,岂不是等于敞开了大门让人来抢——不会的不会的,师父好歹是师父,做后盾是不成问题的!
可身为新一任头目,要想接管整个天神教,功夫怎么也不能跟上一任的师父差太远,否则,怎么让人家乖乖听我的?
合上书,静下心照着原先师父领导的路数做了几周气脉运行。几个周天下来,一睁眼,伸了伸腰,竟说不出的舒坦,就像清晨时在林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一样通体舒畅。
我这才真切感受到,内功真真是一门了不起的学问。
就是不知到能到什么程度,成仙是不可能,那要是能健康长寿就再好不过。
抱了两只狼崽,一左一右夹进怀里,出门觅食。却不想碰见一个非常影响食欲的人。
堂中摇着纸扇的白衣男子,非但没有因为那身装扮变得飘逸潇洒,略显干瘦的身躯反而有种刻意附庸风雅的庸俗和可笑的感觉,难得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