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得起折腾哟。
“应该没问题的”夏温良原本要扶下眼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了企图偷薯片的肥猫,不惯它偷嘴的毛病。
付之扬腹诽,大兄弟,你知道刚才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扶了多少次眼镜吗?但是不能以这么粗暴的方式拆穿他:“你知道我听你描述苏桁的缺点,有什么感觉吗?”
“当人在买一件很喜欢东西,但又嫌贵或者风险高时,谈判到最后,就会开始挑一些小毛病。比如买衣服的时候挑做工走线,买玉的时候打着灯挑成色找裂,就希望最后能再拿个折扣,或者是听售货员再强调一遍,这个商品有多么好,多值得你花这——么多钱。”
“不,这和买”夏温良立刻反驳。
“我跟你说,你们这些搞学术的,就爱拆台,凡是先想到驳立论和驳论据,”付之扬擦擦手准备撸猫:“你可以适当地反驳我,但反驳得厉害了我可哭。”
“”夏温良指了指猫:“怀孕了不能抱。”
付之扬点点头,闲不住的嘴皮子自己往外蹦字:“产前抑郁和产后抑郁都是常见的精神疾病,爸爸们得好好注意。”
“好。”
苏桁从宠物医院出来,拎着给大爷开的药,神色如常地往外走。
刚刚打他身边过的一个人忽然疑惑地回头,追上来拍拍他肩膀,指指苏桁另一头已经空了的耳机插头,还有不远处地上的手机。
苏桁道了谢,捡起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往前走。他怕把药又弄丢了,系了个死结绑在手腕上。
外面晒得晃眼,浓密的树荫都顶不住阳光的烈度,整条柏油马路都烤出了一股刺鼻的胶味。
苏桁走到公交站,正好有辆公交车迎面驶来,他坐下之后才发现是与家相反的方向。
窗外风景变换,从摩肩接踵的楼宇变为朴实参差的矮楼,烟火气被阻隔在薄薄的玻璃窗外,在电车持之不懈的嗡鸣中散尽。
越来越遥远。
心底的气力便随着距离的拉长,被一点点抽空。
然后又在一片荒芜中,生出最后一丝卑微的心安。
对他而言,这场盛大的爱情话剧终于落幕。
一切所谓的付出,都只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式的表演——于爱的人是欢喜,于不爱的人是负累。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到了终点站,苏桁就下车四处走走看看。都是没见过的风景,可能一辈子只会入目这一次。
这么一直走,走到了天黑,苏桁看眼手机,一条短信也没有,一条未接来电也没有。
他趴在跨河大桥的栏杆上向下望,一片漆黑,水声哗啦啦响在耳畔,清凉的叮咛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一探身,便能触到。
该怎么让失恋来得更温柔些呢?苏桁呆呆地想,但怎样都是无果。
总之先找个凉快的地方睡一晚吧。
他记得上次睡在外面还是高中毕业,一群好兄弟喝醉了,横七竖八躺在唯一一个公园里。县城地方小,大伙都认识得差不多。等醒过来,他们各自都被神奇的力量送回各妈身边了。
苏桁转身向附近可能有人气的地方走,刚才和他一起趴栏杆的两个男人也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转弯,不久就能在下一个转弯又重新遇到那两个人。
苏桁觉得不对劲,开始加快步伐,那两个人索性直接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夹着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好久不见啊学霸。”
是那个周末一起组队爬山的男生,不过只混了个脸熟。
“我还有事要回家了。”苏桁往前冲,以为会被拦住,结果却很轻松地挣脱了。
他迅速跑出去二十多米,待看清迎面走过来的人是谁时,立刻停住脚步。
董家旺被苏桁打肿的脸已经痊愈了,手里捏着个细细的塑料袋,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弟,一脸热情地迎了过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我可想你好久了呀大学霸!”
突然几个人蜂拥而上,七手八脚一齐把苏桁按在地上压了个结实。
董家旺笑得牙不见眼,肥大的吊裆哈伦裤子上绣满了无意义的字母,他蹲到苏桁面前,轻轻笑了一声,熟练地组装注射器。
无色的液体被吸到底,董家旺弹了弹针管,又挤出去几个气泡:“来吧,咱们直奔主题。”见苏桁惊恐的眼神无比顺眼,他又把针管在人眼前晃了晃:“稀释过的,药效不强,你不捣乱就没有第二针。”
“是犯法的,犯法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苏桁死死盯住闪着寒光的针尖,手脚一片冰凉。
“您甭客气,我自个儿拿就行,之后还能让你不敢报警。”董家旺比划着,看往哪扎合适,但是苏桁挣得太厉害,几个大男人合力按着,就差坐他身上了。
唯一露出来的就剩一个擦破皮的小脸蛋,上边还有一张会咬人的嘴。
董家旺把刀扔给一个小弟,烦躁地换了块地儿落脚:“别让他动了。”
那楞头原本负责压着苏桁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