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闻的是这个春药,恐怕这会儿已经欲火焚身,倒在这榻上翻来覆去了。”
谢艾收回手,不敢再乱动,他开始有些怕了。
“你刚才闻的那瓶是用在男子后庭的,那里原本干涩,用了这个药则湿润无比,通行无阻。”元曦又拿了一瓶最大的,“这瓶闻了也无妨,是男子侍奉前自行清洗用的。”
谢艾抿住嘴唇,一言未发。
元曦细瞧他低垂的眉眼:“知道害怕了?”
谢艾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殿下带我来这里,与韦翮龄有何关系?”
“既然你要去侍奉韦翮龄,自然要侍奉好了,我不能让你懵懵懂懂地去,回头韦老元帅只会觉得本王招待不周。带你来,自然是要调教你。”
“侍奉韦翮龄,我自会自会周到。殿下要的是我陪他一夜,而不是要我从现在起学做一个男宠吧。”
元曦冷笑:“自会周到?如何周到?两腿一开,任亲任抱就算吗?”
谢艾快听不下去了,面上屈辱与仇恨交织。
元曦瞥了谢艾一眼,心头怒气散去几分。他放下瓷瓶走到窗前打开窗朝外看,楼下大堂上一个少年正在楼台中央抚琴献艺,少年身着白衣,他乌发如瀑,俊秀至极,但眉眼指尖全是柔媚之气。
“过来,观礼。”
谢艾走过去,站在元曦身旁一同临窗而望。少年的琴声并非凡品,演奏过后,台下却一阵骚动,这时一个狎司打扮的人走了上来,向台下众人行礼。
“开始了。”元曦说。
谢艾正有些不解,随后便看到少年当着众目睽睽下轻轻脱去了白衣,白衣之下便是青涩的胴体。
台下一阵屏息,阁楼上谢艾微微张着嘴,愕然不已。
狎司带着少年在台上展示身体,起初只是舒展手臂腰肢以示柔韧,到后面则是坐在一张贵妃椅上向台下之人张开双腿露出私处,让人检验他下体的色泽和形状。
谢艾惊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而背脊却生生发寒,当年韦翮龄对他的污辱就在眼前,台上那个赤条条的少年正是他自己。他捏紧拳头,隐隐发颤。
台下闹哄哄一片,已经开始各自出价要买下少年初夜。出乎谢艾意料的是,少年的价格很低,起价不过十文钱,一番争抢最后也就卖了三两银子,不过富庶人家的一顿早饭钱。
“知道为什么卖这么便宜吗?因为初夜只是图个新鲜,所以卖价不高,若是床上功夫不好,买个木头美人回去也无趣。”元曦冷笑,“谢艾,要取悦韦帅可要有点真本事。童倌侍子们会的,你也不能差,否则本王还不如从极乐楼里挑个会伺候的去。”
谢艾不答话,他原想着眼睛一闭,当自己是个死人,任韦翮龄作践一夜。可眼下事态已比自己想象得更加不堪,要让他去学如何伺候男人,不亚于献身一事屈辱。
那个买主志得意满上了台,像挑牲口一样捏住少年的脸再仔细看了看,从怀里掏出碎银子丢给狎司,然后一撩袍裾。少年自觉地跪在买主跟前,张口含住买主下体,耸动起了脑袋。
谢艾震惊不已,他不自觉地摸索窗边墙壁,想借力靠站一下,但终究还是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原来所谓观礼,就是看少年献艺卖身,当众行苟且之事。这算什么礼?那少年是心甘情愿的吗?还是迫于生计?朝廷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容许这种龌龊交易?谢艾很想这么问,但他已经失了这个资格,他是为复仇不择手段的人,礼义廉耻,他说他抛却了。
这时有人扣门,来了另外一位狎司,约莫五十多岁,面相慈祥,他一见谢艾,目光便在他身上打转,看得谢艾不寒而栗。身边一位男童,手上抱着比他人还高的古琴。
“参见殿下,殿下驾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朱师傅指了指男童,“知道殿下好琴乐,这小童倌颇通音律,还望殿下称心。”
元曦合上窗户,坐回贵妃椅上:“朱师傅教出来的孩子我自然是满意的,今日来此就是想让你调教一下我带来的人,先验一验。”
狎司的眼睛立即飞向谢艾,从头到尾地打量,又看向元曦:“若要验可能会有冒犯这位公子之处。”
“从里到外,都验。”
“遵命。”朱师傅走上前去扶谢艾到榻边,向他行了一礼,“我为公子宽衣吧。”
没等谢艾答应,朱师傅的手已经伸向谢艾腰间,谢艾闭上眼睛,任朱师傅摸到他的腰带,轻轻解下,再是深衣、亵衣,逐一脱下,放在床上。
男童直愣愣地盯着谢艾的裸体看,元曦命道:“弹琴。”男童猛地回过神来,可指法凌乱,一如谢艾沸水煎熬的心。
“请公子转过身来。”
谢艾轻轻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转过身,朝向三人。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这让谢艾浑身发抖,但还要咬紧牙关保持冷静,做出一副沉着自持的样子。
朱师傅从锦盒里取了十个丝制的指套戴在手上,他按住谢艾光裸的肩膀让他坐到床榻上,口中安抚:“公子莫怕,一会儿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