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一出戏,他演一个为了情郎弑君殉情的后妃以男人的身手,不会躲不开他的刺杀眼里湿着,笑着。
“我夜华殇来这世上走了这一遭,不后悔,因为我遇到了你。即使你不知道我是谁,也没关系”
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男人寝殿里,独自说着很想对那个男人说,却从未有过机会说出口的话语。
男人几乎每晚必来,再晚,凌晨醒来时,那个男人也会睡在身边,揽着他,眉目温柔。一点也不像醒来时对着他发怒时的暴戾模样。
他还想再摸摸男人的眉眼,像无数个凌晨男人还未醒时的那样。
入夜,男人掀开了锦帐,一如既往。
他深喘了口气,握紧剑柄,用力刺了过去
他以为男人会躲开,他以为男人躲开后,会叫来御林军,将他乱剑击毙
他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男人没有躲开。
鲜血溅上脸颊的那一刻,他后悔不迭。慌着,哭着。大喊着御医。男人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御林军比御医先到,男人喝退了御林军,攥着哭的不成样子的他的手腕,咬着牙,问他为什么?
戏还要演,已然到了今时今日。
拔下那支男人最喜欢他戴的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威胁男人放开自己。
挣脱男人的擒制,披头散发出了寝殿大门。
离那个男人远一些,男人没有办法制止那些将士,外面的那些将士会替男人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跑出寝殿的那一霎那,夜华殇回眸,他想再看男人一眼。寝殿内,男人盛怒发红的双眼,还在盯着他,腹间鲜血喷涌,浸湿了男人身上的玄黑皇袍。
胸腔像被撕裂了般的疼痛难忍。御医哭泣着疯癫模样的伶妃娘娘光脚站在殿外,环望四周御医怎么还没来
大殿外的人,这才发现,原来伶妃娘娘真是个男人。
房檐上的暗卫弯弓搭箭,巡逻的侍卫拔剑集结。
想要赶紧结束这出闹剧的夜华殇,拽下那个男人最喜欢的珠钗步摇,腕间的翡翠玉镯,在男人面前摔了个粉碎,想要激怒男人,让男人下令杀了他。
变得癫狂的伶妃用尽一切激怒男人的方法。
男人咬着牙,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撑着剑,单膝跪地,看着他一幕又一幕不堪至极的表演。
再次醒来时,男人趴在他的床边,失血过多的脸庞煞白,被他的利刃刺穿的手掌缠着染血的绷带,血迹刺目。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夜华殇拿着匕首,站在男人背后。杀了男人,令轩便会没事。可他舍不得怎么都下不去手
临走时,夜华殇回头望了又望那个一身伤痕,趴在他床边睡着的男人的背影。想把那些都一一刻入脑海,在余生再也无法相见的岁月里,还能回想起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待他的一点一滴。
夜风寒,脸颊一直淌着温热,夜华殇出了那所囚禁他十数年的深宫皇院。
他想要找令轩,男人醒来,会疯狂的找他,找不到他,会开始查他,那令轩
去林富原来的宅邸没找到,又去林富的坟边四周碰运气,也没找到。却碰到了男人派去的守株待兔的暗卫。
“我也曾想过与你一生一世”
一袭墨绿衣衫的公子,一个人在草地上诉说着无人倾听的话语到了天边渐亮。
天亮后,热情的马帮大哥,问他要去哪儿啊,小兄弟?
有些腼腆的绿衣公子笑了笑,说出外到处走走。
“那你跟着我们吧,我们到滇御与戟国接壤的边境经商,跟着我们见识一下戟国的大好山河。戟国民风彪悍,整国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