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御国时隔三十年的立后大典,举国欢腾。庆典进行了三天三夜,普天同庆。
夜空中的璀璨繁星,与升空的绚烂烟花,共绽光辉。点点锦烁,簇簇夺目。近处亭台楼阁,远处的飞檐栏宇,一并淹没于举民欢庆之中。
九城正中央,皇上身着绣金龙的喜袍,揽着新后,在皇宫的城墙上,与黎民共赏盛世。皇上龙威圣言,偶尔转头看一下皇后。新后端庄贤良,颇有母仪天下之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里,刚被封后的良妃端坐在布置一新的龙床之上。喜帐通红,幔帘深锁,金丝绣画的飞天凤凰,端庄温良的秀丽面容。
四更天,皇上才从庆典上返回皇宫。端坐在烛火下的新后很好看,国母风范。
穿着大红凤冠霞帔的新后,见到皇上,娟秀的面容温婉含笑,脉脉含羞。
皇上被新后伺候着,更了衣。两人和衣而卧,并躺于龙床之上,寝殿外烟花升空绽放的声音还在夜空中交织轰响。喜庆充斥着滇御国的后宫。普天之下共襄盛世。
“良妃”
“嗯”新后柔顺温婉,跟那个人一点也不一样。
“不,该叫皇后了”戎承躺在通红的锦帐里,望着头顶红彤彤的幔帐。
“皇上”
身边躺着的新后微微侧头,轻唤了戎承声。声音里温柔如水,尽显体谅包容。
戎承闻之轻笑,望着帐顶:“以后你就是这滇御国的皇后了”
身边穿着大红亵衣的温良贤后,玉手缓缓放在了皇上的手背之上,似是抚慰。
戎承转头看向她,新后确实温良贤恭。看了眼,转过头去,望着红彤彤的帐顶,依旧笑着,望着。
望着烛火中布置的喜庆华丽的寝殿,往事一幕幕于眼前浮现。透过血红的喜帐,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之前,接那人入宫的当晚,跟今晚一样满殿的喜红幔帐,红彤彤的,看的人眩晕。
戎承这辈子成过很多亲,可只有那一次有当新郎官的感觉。像个傻小子似得,坐在龙床边,大手不停搓着绣龙的喜袍,掌心出了很多汗。不停催促掌事的太监,问人怎么还没来。
那人穿着戎承亲手给选的喜袍,绣鞋,绣着凤凰的大红锦缎盖头,连里面的凤尾朱钗都是戎承亲手选的。宫人给擦的水抹胭脂,擦在那人脸上格外的好看,好看到戎承望着重重烛晕中的那人,胸腔中鼓噪轰动,踌躇着,一步都不敢上前。
重重光影里,那人脸上勉强扯出个笑,僵坐在龙床上,望着他的眼眸中水雾凝结成水滴,在狭长的眼眸里打转,又忍着不掉下来。
戎承高兴到看不到那些,望着喜帐里的那人,胸腔里兴奋到他第一次觉得生在皇家真好
笑着,望着,烛光流转。又是同样的喜幔重重。满目令人眩晕,分不清今时何日的大红锦帐。
戎承侧目,笑着反握住新后的柔婉玉手,眼眸里透过里面满面娇羞的美人贤后,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皇上”柔情似水,“夜深了,臣妾侍候皇上就寝”脸庞被喜帐映的红彤彤的皇后,隐隐透着几丝娇羞,帮皇上更衣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戎承被眼前人的声音唤了回来,可真是如兰香气。
“”
笑着,望着,男人握住良妃为他宽衣解带的手,低沉的嗓音缓稳出喉:“皇后”
“皇上”含情脉脉,顾盼生辉。
男人眼眸回复清明,嘴角带着让后宫嫔妃心悸沉醉的笑,深情款款,望着龙床喜帐里的温良贤后:“皇后,现在可满意?”
“?”
龙床上穿着绣凤大红亵衣的女人微怔了下。
男人看着美人的眼眸里,带着跟美人刚才看他时一样的温柔,手指撩着新后额角的墨发,丝丝爱怜:“皇后,是你暗示伶妃,朕诓骗他的事皇后,是你透露给伶妃,那人埋在哪里皇后,丽贵妃是受了你的点拨,才演了那样一出拙劣的戏码”
身下擦着胭脂的美娇娘,听着男人恰似无限怜爱的声音,脸色渐渐惨白。
“别怕,朕不会治你的罪只要你好好的,朕还会让你掌管这后宫”
男人握着他的手好生抚慰,嗓音低沉,温柔。
“!”
穿着喜服的新后,听了男人不温不火,还带着笑的话,身体开始发抖。
男人笑着,覆上女人变的惨白的脸颊,眼底泛出无限怜爱。渐渐涣散了焦距的眼眸,不知道在看向谁。
女人吓到抖如筛糠,眼里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翻身滚下龙床,匍匐在地哀求皇上恕罪。全然没了刚才端庄贤良的模样。
男人望着地上厉声为自己开脱的贤良新后,笑的心满意足,起身出了寝殿。
天边鱼际泛白,戎承穿着大婚的龙袍,一个人到了后宫边角处,那人被贬时的院落。
一个人坐在长满青苔的台阶上,看着满院的破败,萧落。
换回男装,昔日的伶妃娘娘恢复了男儿身。骑着马,混入一队经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