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还是王爷时,有点浑,有点浪荡不羁。每日里百花丛中过,偶尔帮老皇帝处理点棘手的事,再偶尔领兵打个仗。
日子过得有趣,也逍遥。
戎承准备这辈子就这么过,当个能做事,也不出挑的王爷。等他大哥继位了,他连那点兵权也交回去,做个闲散王爷,每日里抱抱美人,打打猎,挺好的。
谁知道后来他那个不成器的太子大哥,本事没见长,心却急了。老皇帝一怒之下,废了老大的太子之位。还在府里搂着美人逍遥的二皇子戎承,在床上接了旨,成了皇位的新人选。
衣衫不整,大敞着怀的戎承,亲了亲怀里的美人,知道好日子没了。
入主东宫,接受朝堂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们的觐见,各种见缝插针的巴结,Yin害。戎承嗤笑着,一一接招。
东宫生涯,步履维艰。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在乎。
平日里瞧他不顺的,趁机多插一刀。老皇帝对此,旁观着。就像他十岁时被他爹后宫的一个后妃推下池塘一样。他爹就像没发生过,没有治那个妃子的罪。因为没证据,还是那个妃子是睿亲王的妹妹?皇家离不开睿亲王家。
戎承十二岁时学会了权衡,十三岁时学会了怎么化解那些Yin招,十四岁时学会了受了伤自己吞,谁也不说,找机会再还回去
他娘安妃死的早,不像大哥的娘是皇后,两个舅舅是一国的侯爷,镇关的大将。戎承需要凡事自己解决。
那样的戎承,是被迫“懂事”的。
可那样的戎承,也总想反抗些什么。十六岁时,老皇帝叹了口气,给他封了个王爷,在宫外建了座宅邸。
戎承出了皇宫,到了自己的王府,看着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承王府。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又过了两年,戎承知道了自己出了宫,也躲不开那些明刀暗箭,看着那些安插在他府里的细作,府门外摆摊的眼线,暗地里尾随着他的暗卫。戎承笑不出来了。
生在皇家,也许就是那样的宿命。
时间长了,戎承也许是认命了。老皇帝差他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戎承领着自己的人,做的干净利索。事情办的好,可跟他爹之间还是隔着些什么。
有时候他爹也会跟他说:“不要怪父王,自己保护不了自己,便没人保得了你”
年少的戎承跪地复命,面无表情回了自己王府。
到了戎承及了弱冠,已经出落成了一身沉稳,可以独当一面的王爷。那些人再要害他时,需要掂量一下了。
从一个被推下水只会哭泣的孩童,变成了一个会不动声色,找机会还回去的内心狠戾的王爷。
戎承平日里还是笑着,似笑非笑。虽然他总是笑着,可谁都知道这位承亲王不好惹,隐隐的Yin寒之气。稍不注意,万劫不复,还有苦说不出。
戎承的手段日益娴熟,等到睿亲王家那位当年害过他的妃子被打入冷宫之后,戎承骑着马驰骋在郊外猎场,连发十数剑,无一发落空。领着暗卫营,在郊外玩了一天。
回来时,一行人骑马路过午市口被抄斩的睿亲王一家满门。睿亲王弑君犯上,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枉辜皇恩
女人们喜欢承亲王,即使戎承的笑那么危险,可女人们就是喜欢,她们觉得那样的男人有魅力。对此,戎承还是笑着,对投怀送抱来者不拒。戎承学会了利用女人背后的势力来达到目的。
有时候午夜梦回,会梦到多年前,那个在皇宫的后池塘里拼命挣扎扑腾的十岁孩童,池塘边上,那些人冷冷的看着那个湖里的孩童,在期待着他早点沉下去。
醒来,旁边睡着的那个人,一脸泪痕,在喃喃的唤着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的名字。
那个人没醒,戎承反而不生气,在那个人发梦魇的时候,会抱抱他,像是哄着当年那个无助的孩童,“别怕,我在这儿谁都伤不了你”
梦醒了,那个人依旧对他冷冷的,数十年如一日。
两个人撕扯着,纠缠着,不知不觉,半辈子过去了。
那些报复般的凌虐,羞辱,戎承每次回想起来,都会嗤笑自己。可除了那些,他不知道该怎么与那个人相处。不知道怎么让那个人说话。跟他说说话,哪怕是说恨他,也比对着他,当他不存在般的强。
还是王爷时,什么都认了,只是不接老皇帝让他娶的王妃。当东宫太子时,什么也都行,既然逃不开,那就那样吧。只是不纳太子妃,那是他最后的底线。
那些同床异梦,Yin谋算计,他怕了。戎承可能是滇御国唯一一个登基时,还没太子妃的皇太子。
当了皇帝,戎承拿着老皇帝的遗诏。又是一声嗤笑,第二天便颁了圣旨,封醇亲王家的妹妹为春妃,容貌姿丽,性温婉封洗辛王家的女儿为良妃封左丞相家的女儿为昭妃封庄大将军家的女儿为德妃
坐在皇位上,看着一殿的人叩谢皇恩。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戎承都没听到。仪式进行完,回宫。
那些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