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他离得很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大概是洗衣精的味道,很香很好闻。即使他搭着我的肩膀半强迫的让我靠在他的身上,可我毕竟有些害怕,动作僵硬着,就有些不自然。
「你这是做什麽?」他忽然低沉着语气问我。
鸿麒天忽然伸出手来掐住我的脖子,使力的、毫不留情的掐着。
门喀嚓一下又被打开了,我头也不回,迳自问那条小尾巴:「买了什麽吃的?」身後却没有回应。
「是医护室。」旁边有个声音。
「不」
「我说了,再逃开,绝对饶不了你!」
班上的人见他这样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大家虽然看着他对我发火会当成玩笑,笑笑就算了,可李敏极这回倒像是真的火冒三丈,我都不知道自己这麽令他厌恶,不过就是一次迟到一次顶嘴,他用得着这麽折腾我?
我轻轻的摇摇头,怯生生的把手放下来。
「嗯?」他又威胁似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不知道怎麽回事,蓦然变得阴冷,冷冷地了半晌,才又开了口:「他去替你拿冰袋了,医护室里没有冰袋。」他忽然把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一缩,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我这麽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麽意思,大概是以前被鸿麒天打怕了,保护自己都成了反射动作,并不是针对他这麽做的。
我纳闷的转过头去,对上那一双阴沉的眼,还有那张熟悉俊美的脸,僵在那里。
城的天气似乎又开始变冷了,我裹紧身上的衣服,缩在被子里头,尽量把耳朵也埋在里面,可是没什麽用,我浑身都觉得冷。
我站在窗户边,有些朦胧的往外看去,外头一片阴暗,大概是快要下雨的关系。
「不是」
我想咬牙切齿,却觉得酸软无力。
是梦。
我困难的喘息着,头疼的令我眦目欲裂,我往後倒在枕头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把水杯递过来,我困难的坐起来,才要伸手去接,却看见他倾着身子靠过来,然後在我错愕的目光下扶着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身上。
怎麽季书严就没有我这种待遇?还是说特别美丽的人都很得人疼?
我稍微好了一点,才又开口问他:「书严呢?」
我转过头去,有些茫茫然的看着李敏极,他用手撑着头,似乎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令我有点不太自在。
大概是被他折腾的怕了,虽然心里对他很是厌恶,可是却还是有点畏惧的,这个人毕竟是我的老师,虽然看上去也才二十几,但散发出来的气质却令人不敢小看。
「呃嗯」面对他的脸色,我只好老实的应了一声。
我颤抖着看他,浑身发寒,即使盖了厚被,都觉得冷。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气管被堵住的感觉很难受,我挣扎着,渐渐的晕过去了。
「还要吗?」喝完了之後他又问我。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才发觉自己怎麽大了胆子,却又见他毫不在意的转过去倒满了水,像刚才一样又喂我喝了一次。
「闭嘴。」他严厉的命令。
「啊」我惊慌失措的睁开双眼,拚命的呼吸着。
刚才季书严不知道对我说了什麽,我刚睡醒,什麽都没有听清楚,他又风风火火的开了病房门出去了。我有点烦脑,生病的事情如果给权锋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怪罪到徐燕身上,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情,是我自己忘了关窗的。
他正要开口,门却被推开了,我惊慌的往床被里头缩了缩,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季书严
他没找到我,幸好他没找到我!
「喝水?」他问我,我先是摇了摇头,然後犹豫了一下,才又点了点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尴尬的抿了抿嘴,看着李敏极沉着脸,手定格在半空中,那张脸黑的跟木炭一样,令我心生畏惧。
凤眼睁得大大的,里头的怒意毫不掩饰。
我听见季书严在身後说了一些话,诡异的飘到耳中,我却浑然听不清。然後我终於支撑不住,双腿软绵绵地,往後倒了下去。
「别摇,头晕就别摇。」他说的话都很简短,而且极具魄力,我兴许是被他命令惯了,只觉得他这种语调实在和他不搭。
原来这个人也有细心的时候。
我不由得闭紧了嘴巴,任由他亲自把水杯靠到我的嘴边,水碰到嘴巴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温水。
是梦,幸好是梦!
我暗地里怔了怔。
「我」我才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疼得不行,只好闭了嘴,安静的看着他。
「到底要是不要?」他十分没有耐心,我用难听沙哑的声音开了口:「要,谢谢。」
他应该再凶一点,至少对着我的时候他从来没温和过。
我又僵了僵,连忙摇头,顿时痛的差点又往後倒。
「你以为我要打你?」他沉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