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我忍不住靠过去,才刚拍上他的肩膀,他就忽然回过头来,看见是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迅速的遮住手机,「你做什麽!」他沉声地喝斥。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我望着他,不明白为什麽他忽然这麽对我。
「我只是想要叫你。」我愤愤的放下手,皱着眉头看他,「你用得着这麽凶吗?」
他把手机放到抽屉里头,安安稳稳的收好了,才转过头来看我,脸上是少见的不耐烦,我的心脏抽了一下,明显的是疼痛。
「你要干麻?」他口气恶劣的问我。
我的心突突跳了几下。
什麽跟什麽?
之前黏我黏得跟什麽一样,现在态度说变就变,看着我就没摆出什麽好脸色,想找他说话就推说累了想睡,想找他吃饭又说社团要忙。
摆明着是不想和我相处,我怎麽忽然惹他嫌了?
我见他这样,把头撇过去,走会自己的床旁,拉起被子抖了抖,又觉得有点可笑。我背对着他,觉得眼睛酸酸热热的,却忍着没有掉下眼泪来。半晌,我才说了一句:「算了,没事。」有些泄气。
他在後头安静的没有出声,我胸口里头越发憋足了气,闷着想要发泄,转身才要离开了,他却又叫住了我,口气里有些犹疑不定。
「小童,你」我停住了脚步,站在床旁边晃了几下,却没有勇气转过去看他,我怕被他发现我的眼眶泛红。
「你身子好些了吗?」
他这样一问,我的火气一时之间冒了上来,打都打不住。我捏了捏拳头,终於转身过去对着他:「谁让你假好心,都好了多久了你才来问我?你不想管我,我还不想让你管,你尽管闹你的脾气去,我见着你这样都嫌烦!」我怒气冲冲的一口气说完,眼泪也不掉了,站在那边瞪着他,一口气还缓不过来。
他似乎被我骂傻了,乾坐在那边,睁着他美丽的绿眼睛,好像很吃惊一样,说不出话来。「小童你」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蹦出个什麽屁来,我气得甩门而出。]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到宿舍。
天黑之前,我转了两个小时的公车回到权锋家。
权家很大,尤其权家两老长期居住在国外,家里大小事几乎由权锋一人打理,公司则由他大哥和二姐负责,两个人也不住在主房,在总公司旁找了别墅住下,说是什麽闹中取静,别有风味。
权锋看见我很是惊讶,可很快就迎上来了。
「今天怎麽想回来了?」他对我说话的语气,简直像对着小孩子一样,总是带着一点包容和宠溺,兴许是我长得和年纪不太相当。
我摇摇头,「和室友吵架了。」我说得毫不避讳。
他愣了一愣,然後呵呵笑了一下,「还可以吗?」
「不可以,吵得凶了。」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他让我进了房里,拿了外套让我穿着,口气里头有些责备:「以後要回来通知我一声,不必这麽麻烦,我让人去接你。」
我没说话,他又说:「我听徐燕说了,上礼拜发烧了是不是?衣服多穿些,不行的话我替你多买几件衣服。」
「不是,晚上忘了关窗了。」我老实的说了。
他走进厨房,弄了一些热汤来给我喝了,我和他围着餐桌坐在一起,谁都没有先开口,只有汤匙偶尔碰撞到碗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声响,在硕大的餐厅里头显得有些空旷。
我的眼眶不知怎麽的有些发热,眼前模糊,不太舒服。
他忽然摸摸我的头,我抬眼看他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湿热热的一片了,却还固执的不肯哭出来。
我这是变坚强了呢?还是又更怯懦了?我自己都不懂了。
我的头又开始有点晕眩,来的时候在公车上吹了两个小时的冷气,又没穿上外套,感觉又要发高烧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特别容易胡思乱想。
我抽了抽鼻子,喝完了汤,就想睡了。权锋多拿了一件薄被来房里,让我吃了药,又替我盖紧了被子。
「权锋,我想去把头发剪了。」我迷糊的时候对他提出了要求。]
「再过一阵子,有些暗地里的风头还没过,热了就把头发绑了。」他严肃地,没有任何我辩驳的余地。
不久,我又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果然又发了高烧,这一次烧到快四十度,权锋毕竟不像季书严那样好说话,已经擅自替我向学校请了假,又让家庭医生来了还不肯罢休。
「吹了太多冷气,是不是头疼?」医生拿了温度计塞在我的嘴巴,拿出来的时候是三十九度七,他吓了一跳,「挺高的,现在开始垫着冰枕睡,我再开些退烧药给你吃,里头有些安眠作用,多睡一会儿,晚上大概就退烧了。」
权锋在一旁听着,看似都一一记下了,才让医生离开。
「如果想吐的话跟我说一声,我在旁边看着你。」他对我说。
「不是很想吐就是有些晕」我话说得很慢,慢到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