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发轻飘飘的,拿着球拍的时候总觉得不大对劲,一直到李敏极凶狠的眼神瞥过来,我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头发散了。
我才刚意识到自己哪里出了差池,李敏极已经走过来,用他的手拨了拨我的头发,口气有些不善:「这头发,又怎麽回事?」
我这时才想起来,刚才在厕所的时候,季书严扯着我头发的样子。断掉的发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摸了摸头,有些窘迫。
「发圈断了」季书严手里拿着球拍却跑得老远,眼睛盯着这边看,那模样让我气得牙痒痒。
李敏极瞪着我半天,好像想不出要骂我的话,而後忽然掏了掏口袋,竟然从里面拿出一条黑色发圈。
「绑了。」
我错愕的看着他。
「拿啊!」他的语气不悦。
我这才呆傻的接下他手里的黑色发圈,看着他转身过去的背影,不明白今天大家到底都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个莫名奇妙发狠,一个莫名奇妙大发善心。这世界倒了不成?
康纯生正好站在我旁边,看我拿着发圈,又把它拿了过去,「我替你绑。」我转过身子去让他束头发,正好看见季书严拿着球拍在看我,脸色有些难看。
「你喜欢绑头发?」我没怎麽注意,只顾着和康纯生说话。
他俐落着在上面绕几圈,「是啊,我以後还想当发型设计师。」
「真的?」
「嗯。」
我还想说什麽,季书严却忽然走过来了,他在我手上塞了一把羽球拍,抓着我的手走到场中,「我们来打球。」一边把好几颗羽球拿给我。
我打了一会,看着季书严打来的那些球,飞又飞不高,也晃得乱七八糟。有些羽球的羽毛已经破了,打出去的时候总是在空中晃得很严重,我把那几颗破了的拿到场边,想换几颗好一些的。
李敏极正好拿着点名板在写字,看见我走过去的时候又把点名板放到身後,站在那边盯着我看。
我被他那双单凤眼看得有些发毛,只好笑了笑,说:「我换几颗好一点的。」然後扬了扬手中的那颗破球。
他什麽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我在那边挑了一会,又看见他走回来,手里多了几颗羽球,他把它们递给我。
「拿去,全新的。」
我愣了好一会才有办法反应,拿走羽球的时候还忘了说谢谢,呆傻的看着他,却又听见他说:「星期天有路跑活动,你去不去?」
「啊?」
「跑山路的,你去不去?」
「呃」
「去了的话我给你加分?」
我不知道自己干麻,总之等我发现自己已经点头之後,李敏极对着我露出我认识他之後的第一个笑容,而且十分帅气。他满意的点点头,「我也会去,星期天的时候在学校门口集合,早上十点出发。」
「咦?」
「怎麽,你想反悔?」
我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急促的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敢反驳。
他於是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善的说:「身体那麽差,多运动好一点。」之後便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甚至连星期天到底要跑什麽山都不知道,总觉得有种被骗去的感觉,却怎麽样也不敢拒绝李敏极。
我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被大魔王逼迫的可怜小侍卫。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季书严正好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麻,我关门的时候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塞到抽屉里面去,我见他这样,只好配合着站在门口,等到他把抽屉关上了才走过去。
「又在给你的小女友发讯息?」我调侃他。
他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可脸却一片红润,我发怔着,半晌才乾乾的笑了几声。
「不想说就算了,都什麽交情了,连这种事情也不告诉我。」他还是不说话,我觉得有些郁闷,胸口那边不知道被什麽东西堵着,「那以後你也少管我,我去哪里住或没回到宿舍你都不用担心了。」
我话还没说完,他碰地一下站起来,冷着一张脸看我。
我很少见他这样,发脾气的次数也少,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麽老是对着我在生气。
「你又想拉我头发?还是怎麽了?」我想起今天在厕所的事情,十分恼怒,「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暴力倾向。」我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想起以前自己被鸿麒天打的模样。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以前和鸿麒天那麽要好,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脾气那麽差,又会动粗又会让我见血。
我一个机灵,後退了几步,警戒的盯着他看。
「我那是」他终於开了口,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方才凶恶的气势,坐回椅子上用不知名的眼神看着我。他忽然又挺起身子来,眼睛闪着光亮:「我去学怎麽绑头发,你以後头发给我绑好不好?」
「嗯?」我错愕的看他。
「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