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男人。」叶树年强忍颤抖,让这句话快速地被结尾,然後传送到萤幕另一端,让他的父母知道。
他的父母没有说话,霎时间都错愕不已,在白昼里的叶树年觉得外头的光芒太亮了,想要躲起来,在黑夜里的他的父母,却露出b夜更深沉的表情。
「我也喜欢逸l。」
叶树年第一次承认了,关於他喜欢的这个人。他的父母不是不认识,甚至会同意他前往英国有更大一部份,就是因为他俩是熟人,他父母放心。
他的母亲同他一样伤心yu绝地哭泣,他的父亲却始终默默无语。
那一天,他的父母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结束了视讯,也对鼓起勇气坦承事实的叶树年造成更强烈的打击。
他大病了将近两周,一度以为会si在他乡,可仍是活了下来。
那时,他决定不回去了,但是也不留在这里。
──「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吧,我和你妈妈都支持你,对不起我们沉淀这麽久才打给你。」
直至他的父亲在深夜打了跨国电话给他,不在乎通话费有多贵,和他语重心长地说了很久,最後一句话让叶树年的泪水再度决堤。
「对不起,宝贝。」他母亲也接过电话,哽咽地说着。
叶树年只是哭着重复没关系。
「宝贝,无论你想做什麽,我们都在这里。」
後来,他们替叶树年办了休学,让他无後顾之忧地在国外流浪,也答应他不向他的朋友们提只字片语。
叶树年一直希望有一天他们若知道了,那是因为自己有勇气告诉他们了。
「小子,听着,你欠我钱。」当叶树年踏进这间依旧昏暗且灰扑扑的店面时,老板那张脸始终未变,他仅仅是抬眸看了一眼,直到叶树年走到柜台前,他才这麽说。
「欠你钱?」叶树年很是疑惑,虽然明白老板并不是一个会正常对他嘘寒问暖的人,但这样的开场白仍教人一头雾水。
「一杯n茶的钱,三年前欠的。加利息大概是三十杯n茶的钱,只能付现。」老板点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叶树年当真认真思考起自己哪次没付钱了。
「但是我今天身上没有带这麽多钱。」最後,叶树年想大概真的是自己有哪次忘了,便也没再罗嗦,还掏掏口袋,一脸遗憾地说。
「那就说说这几年si哪了,我开心的话说不定就一笔g销。」
叶树年一愣,突然明白了,而老板只是一直看着他。
於是打从回来开始,他未曾与其他人提及的这三年生活,也算详实地一一说明,还从背包里拿出不少明信片与一些其他国家的纪念品,跟他到处拍的照片。有些明信片和照片背面写着一些叶树年当时的心情,有些潦草的字迹多少看得出那时候的他情绪如何,老板一张一张看,而叶树年继续慢慢说着。
一路上叶树年邂逅不少人,那些照片里也多有他与不同人的合照,皮肤或白或黑,男nv不拘,照片上的叶树年总笑得有几分落寞。
「我跟一个义大利人变成朋友,他和我一样到处旅行,在瑞典的时候我们常常一起行动。」叶树年分享着,回想那时竟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都一样有烦恼,有不想面对的事情,所以才会一直在外不回家。不过去年他和青梅竹马结婚了,也算是定下来了。」
「啊,在这。」叶树年还翻出了几张他受邀到婚礼上的照片,里头的叶树年西装笔挺,一旁的男人同样不逊se,看起来明显桀敖不驯却搂着妻子,笑得温柔,「他和他老婆很登对,看起来很幸福。後来我也在他们国家玩了一阵子。」
「你还真是四处乱跑。」老板淡淡地说,却十分认真地看着照片。
「心一直觉得定不下来。」叶树年诚实地说,从那堆照片里挑出了好几张,推到老板面前,「这是我去过的几个觉得最美的地方,我一度想说要定居在那里,不过我大概是心里记得还欠老板钱,很不安,就回来了。」
老板呿了声。
「这些就送给老板,当作是抵n茶的钱吧。我去这些地方的机票钱都超过n茶的钱了。」叶树年笑着说,老板却冷笑几声,「出去几年倒是变得油嘴滑舌了。」
「哪里。」
後来h善如来了,老板还是泡了n茶招待他们,却没再多说话,只是拿着那些照片到後面去,留他们俩自个儿聊。
直到他们都走了,老板才又拿着那些相片出来,都贴好了胶带。
那天後,店里的生意变好了,因为墙上突然多了太多其他城市的风光,太多由某个伤心少年眼中看见的世界,一切都很悲伤,却也很美好,引人停下步伐。
每个人都恍惚发现这个世界被眼泪冲刷後,其实是甜美的。
二手书店内,熟悉的气味令叶树年觉得很放松、很自在,也很怀念。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踏进这里了,他穿梭在同样狭窄的通道中,翻阅着一些以前没见过的二手书,细细欣赏。
他虽然过了很多年自由的时光,却不曾有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