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在等你……」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麽久,我回来了。」
「没关系,真的……」孙昱良现在才明白了什麽叫心碎,他的心被自己顽强的感情及对那人的思恋用力拉扯,终致四分五裂,为的只是希望他一句「我回来了」。
「不要哭。」叶树年轻声安抚,孙昱良却哭得更加剧烈,那些他未曾为外人所道的苦楚,都在这一刻爆发。
「……我可以去找你吗?」孙昱良反覆x1气吐气,才能凑出这完整的句子。
「嗯。」叶树年答应了,并说出了自己的所在之处。
而孙昱良不断耐心等候的,也不过就是叶树年的应允。只要他愿意,哪怕叶树年人此刻在天涯海角,孙昱良都肯与之追随。
「你等我。」孙昱良站起身,更加粗鲁地抹掉自己满脸泪水,如此对叶树年说。
「我会一直等你。」
这是叶树年的答覆。
徐清曾收到过叶树年的书信,不只一封。但那时距离他消失,已经过了两年多。当时徐清收到他的信时非常惊讶,一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可看见他字里行间透露的柔软时,才真正相信了。
她拿着信回到房里,一字一字地,并强忍着激动,不让泪水掉下来。
「徐清:
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一直想打通电话给你,但又怕不晓得说什麽好。最後思考了很久,还是写信了,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我只是想说声抱歉,明明答应你会回去的。」
这是张明信片,上头印有一片夕yan西沉,橙光闪烁的海平面。是从希腊寄来的。
徐清知道叶树年大概是流浪去了,只要他不说,根本就难以找到人。可不论如何,她知晓叶树年安好,这便是最大的喜讯。
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
或许徐清无法预测他何时会回来,但是既然叶树年已经愿意先告知他安然无恙的讯息,那麽他回来也是指日可待。说不定其他人也都收到明信片了,想到这她便不知不觉地掉了眼泪。
这两年里,徐清总是担心着叶树年身在异乡是否平安,是不是有什麽困难所以回不来?又或者会不会出了什麽意外?烦恼着连饭也不能好好吃,还是童语馨再三安抚,她才渐渐回复成正常生活。
相b徐清的忧心烦扰,童语馨反而较为豁达,她认为人一生总会有想要失踪的时候,虽然知道会让ai着自己的人担忧,却也还是想要出外闯一番。而叶树年从来也不像是会就此不见人影的人,只要他认为够了,自然就会回来。
徐清无法认同,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丢下一切出走的勇气,无法想像该是什麽样的洒脱才能如此。
童语馨告诉她,身为朋友的他们只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他一定会回来。
徐清除了相信,也别无他法。
原本徐清想剪掉自己已经长过肩的头发,却在偶然翻到吴政萱以前的照片时,又犹豫了。当初徐清的头发留得很长,马尾是她的既定发型,没有变过。久久和吴政萱见一次面,她就很喜欢梳自己的头发,还替自己绑辫子或做其他造型。因为如此,即便徐清觉得长发很难整理,洗起来麻烦,还是为了吴政萱继续留长。
直到她们分手那天,她直接冲去理发廊,请设计师一口气剪了。设计师还再三确认,毕竟她那头长发看起来就是留了很久,她还是点头。
此後她再没像这样留长过头发了。
「为什麽要分手?」毕业典礼後的下午,徐清便接到了吴政萱的电话。吴政萱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分手吧」,就让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徐清知道肯定是因为今早被吴政萱的父母发现後,才会变成这样。可是徐清不愿相信会是这麽糟的结果,她以为一定有解释的机会……她也相信吴政萱会为了她们的感情而努力。
可这是为什麽呢?那时吴政萱要她先回去,她听话了,但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分手对你和我都好。」吴政萱轻声说,几乎感觉不出来究竟她是什麽样的心情。
「……我不要。」徐清颤抖着语气,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感觉无b炙热,让她就快握不住。
也快要听不下去了。
「徐清,对不起。」吴政萱留下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此後无论徐清打再多通,她就是不接。
徐清几乎崩溃,一个人在房里痛哭。
直到傍晚,徐清顶着哭红的眼出门,一路便往发廊去,找了平时固定替她修头发的设计师,表示想要把头发剪短。因为设计师还接了其他客人,所以徐清耐心地在发廊等了两个小时,过程中没有客人要接的设计师就过来陪她聊聊天,因为徐清看起来非常忧伤。
徐清没有把事情说出来,只是一直哭一直哭,ga0得里头几个设计师都慌了手脚,还有nv客人七手八脚地从包包里掏出买来的软糖,要送给徐清吃,希望她的心情能够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