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忽然刮起大风,气温骤降,街边的梧桐树树叶被吹得飒飒地响,建材铺子的顶棚也被吹得掀起来,老板娘泼辣地一手叉着腰,一手抱着娃,指挥丈夫修顶棚。
大风天里,白絮更多了,吹进江誉的眼里,江誉觉得眼睛涩涩的,很不舒服。
Lucy给他找的衣服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薄薄的一层,江誉眯着眼,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加快步伐往回赶。
魏泓跟在不远处,看着像一根纤细芦苇一样随风飘摇的少年,他很想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住他瘦削的身子,再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一暖。
一会到家,江誉顾不得身边侍卫是否还在监视他,走进卧室,三两下找出厚睡衣,进了浴室。
江誉特地把水温调高了些,以驱散周身的寒气。
洗完澡,他多穿了几件衣服,翻了在客厅的几个柜子,找没找到祛寒药,唤了声不远处的护卫,讲清楚自己的需要,便转身烧开水。
他日常的需要都是直接跟护卫提,一般的东西护卫都会及时给他买来,一些重要的涉及大额花销的护卫就会转述给郑铭予,让他来决定是否购买。
很快,药买来了,江誉就着刚烧的热水,吞了两片药。
热水入腹,胃顿时舒畅不少,连带着身体也温暖了些。
饭后,江誉照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新闻上郑铭予噙着微笑的脸,他快速地按遥控换台。
快到约定的时间,江誉就坐在床上等他。
魏泓敲门声音很轻,江誉还是一下就听到,给他开了门。
之前一直担心江誉吹了冷风会不会着凉,眼下看着他面色正常,冷白的肤色下隐隐透出粉红色,魏泓这才放下心。
不再拖拉,直奔主题道,“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江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都给他,对上魏泓疑惑的神色,道,“王昆已经被郑铭予保出来,不再监狱里了,他们明天动身前往菏泽县,我想郑铭予应该会亲自去。”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动手?”魏泓问。
江誉有些吃惊,他原以为还要再多开高点价,才能劝说魏泓答应自己,没想到他直接这么问。
“纸上第一行是他们的路线,第二行是目的地,临街靠北边的是我家,第二户是王昆家,我家院子里走廊从东向西数第四块瓷砖下有一些东西,请你帮我取出来。”
魏泓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又问,“那王昆呢。”
“他以为有了郑铭予的保护,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去再出来。他太低估菏泽县村民对他的仇恨,当初他和秦洲骗得整个菏泽县一穷二白,村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你只要确定他死了就行。”
魏泓答应了,他这段时间四处打听,听人说过秦洲,以及他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的传奇事迹。
江誉停顿下来,看着魏泓眼睛,“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魏泓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还是选择告诉他,“魏泓,委鬼魏,广水泓。”
江誉听到对方并无芥蒂地告诉自己,反到有些局促了,“魏先生,您可以说说您的理想价格吗?”毕竟他还欠了Lucy五百万,如果魏泓要价太高,他就只能希望他愿意多等些日子。
话音到这,魏泓才明白过来,江誉这是在跟自己谈生意,心里有些失落,可他不能怪江誉,因为在江誉的世界里,想要什么就得拿自己已经拥有的去换,如果强行卖人情,对方肯定会觉得他不怀好意。
于是随便报了个数,“50万。”自己半年的工资。
“什么?!!!”江誉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江誉一脸吃惊,难以相信的样子,魏泓以为自己随口胡说报的太高吓到他了,连忙改口道,“其实不用那么多…我刚刚就随口一说,5万也行,五千也可以…五百的话,应该够路费,也可以考虑啊。”魏泓摸了摸自己下巴,内心莫名忐忑。
江誉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有些尴尬,半晌才道,“就五十万吧。”
魏泓再三确定,“你不会有什么困难吧?”
江誉猛地摇头,心里嘀咕,找杀手办事这么便宜吗?
当晚,魏泓便从望川出发,坐火车前往菏泽县,在脑海里规划这次的行动计划。
下火车后,魏泓坐上一辆计程车,多加了二十块钱,让司机把他送到准确地方。
菏泽县是距离望川较近的一个小县城,人口不多,所居住的房子大多是联排平房。
长期的艰苦训练让魏泓拥有很强的方向感,即便在黑夜里,他也很快地找到了江誉所说的曾经的家。
魏泓习惯性地现在房子周围探查几遍,确认没有埋伏后,才从屋顶跳进院子里。
闲置已久的天井空地,早已铺满齐腰高的杂草,魏泓四下观察一番,发现这座房子无论格局还是构造,即使荒废许久,也可以依稀看出主人曾经Jing心地设计打理。
从东向西数了五下,魏泓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