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陷豫县之后,姜狗儿带领的起义军大肆抢掠地主豪强,收编豫县百姓,改良武器装备,囤积粮草金银。
起义军又夜袭兵马劳顿的翼州军队,收编了一万降军,战力大增。
一路几城开门迎敌、几城连夜奔逃,竟不废吹灰之力攻下。
途中又收编营州起义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
不日,便到了濮阳关。
姜狗儿与营州起义军首领秦征骑马并行,一路谈笑,一进濮阳山,姜狗儿本来潇洒自若的神情却猛然一滞。
秦征也浑身一紧,问:“怎么了?”
姜狗儿一把勒住战马,神色警惕:"濮阳关肢陀起伏,恐有埋伏,不如我们先在关外驻营?"
秦征凝神一想,道:“五千营昨日才到麟州,今日不可能这么快已设好埋伏。濮阳府兵则根本不足畏惧,何况昨日我们不是已经排兵布阵,做好了应对伏击之策了吗?”
“濮阳关地势优越,易守难攻,我们必须先于五千营之前占据,才有决胜的希望。”
姜狗儿心中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来不及细究,而秦征说的确实十分有理:“听你的。”
大军继续深入,行至中途,姜狗儿与秦征对视一眼,虽未说话,但从彼此眼中得到了讯息——
果真有埋伏!
“冲啊!”山上响起了骑兵的冲锋声。
姜狗儿偏头望去,只见数百上千骑兵从两岸奔涌而下,尘土飞扬,浓烟滚滚,不见天日。
秦征:“是濮阳府军!”
姜狗儿沉着点了点头,发令道:“结阵!”
顷刻间,起义军变换了队形,以战车为垒,环绕战车摆开队伍,盾牌手在前,弓弩手后排架好了弓弩。
姜狗儿手持轩辕弓,一箭将骑兵冲锋射下,待骑兵靠近,发令:“射!”
刹时,千弩齐发,无数骑兵应弦而倒。
秦征持刀,亲率一众骑兵冲入敌阵,连杀数人。
不多时,濮阳府军败退上山,战情已经明朗。
一箭射穿败逃的府军,姜狗儿突然大喊一声:“不好!”
起义军正疑惑他为何突然由此一说,只觉得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姜狗儿当机立断:“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关内黑压压地来了一堆骑兵,气势如chao,电旋星飞,转眼就到了跟前。
这些骑兵与濮阳骑兵不同,皆身着黑盔铁甲。
竟然是五千营的玄甲军!
姜狗儿怎么也没想到五千营来的这么快!
起义军显然没遇到过此等气势的大军,眼下已经没了章法,在何长嬴看来简直不堪一击到了极点。
刀光剑影之间,惨叫声四起,起义军接二连三倒下,迸溅的鲜血染红了濮阳山涧。
姜狗儿眼睁睁地看着起义军阵营被冲乱,却毫无办法,他正被几个玄甲军团团围住,剑刃上的鲜血似雨如注般的往下滴。
这玄甲结实的跟什么似的,一剑下去竟没什么损伤!
姜狗儿的一身粗布短衣却早就被划拉破烂褴褛了。
秦征的情况却比姜狗儿好多了,他手持一把雕花大刀,一刀下去,便能将人的脑袋整个砍下,冲出重围,顺便解救下了姜狗儿。
秦征:“后侧有条小道,我们往那撤,骑兵进不来!”
“好!”
姜狗儿夹紧马肚,剑光一闪,拼尽全力沿路砍杀,与秦征两人在侧后方杀出了一条血路,号令:“结阵,后撤!”
此时周遭暂无人围杀他,从背后掏出重弓,一箭往飞奔过来的玄甲军射去,一箭射穿玄甲,将人射倒在马下。
他箭无虚发,竟真杀出了一条撤退的血路。
何长嬴一剑斩下一个头颅,侧目望去,骤然一惊。
美人尖、桃花眼、翘鼻笑唇,这不是晋苏吗?!
他何时跟来的?
何长嬴策马过去,心想,不对,这人一身粗布短衣,就算晋苏跟来,也不会穿成这样。
何况他箭箭射中的皆是玄甲军,分明是叛军暴民一派的。
再细看,这人虽然长相、身形皆和晋苏一模一样,但行为举止却全然不同。 何长嬴抓过一个濮阳府军,问:“那人是谁?”
“暴民头子姜狗儿。”
姜狗儿?
此人为何跟晋苏长得一般无二?
似是感觉到了何长嬴的注视,姜狗儿警觉地转过头,桃花眼里的杀意从何长嬴身上掠过,轩辕弓一转方向,箭矢呼啸着刺向他。
那箭坐力极强,疾飞如风,顷刻已至。
何长嬴不动如山,姜狗儿轻蔑一笑,自信满满地将弓对准了别处。
“将军!”玄甲卫兵惊喝一声,眼看那箭就要直直**何长嬴的胸膛。
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他胸前闪过一层幻影,木羽箭在空中碎成了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