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采一脸严肃地望着对面。
“要是让巫炤把护城大阵修了,以后冬梅做什么?”
“……哦。”心魔一脸麻木。心想:你跑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
那还真是很严重的问题呢。我是说你的脑子。
不过正如如采所说,姬轩辕的戏份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巫之国被她们搜刮了个干净,百神祭所的方位早早标在了地图上。至于几千年前发生了什么,巫炤会用的手法以及苏生之术的机理,对两个穿越人士而言都不是什么秘密。真要肛反派的话,也不缺他一个战斗力。如今再把天鹿城大阵的改进交给真·死对头,除了观光旅游,这位老祖宗似乎已经失去了登场的必要。
“但你既然不想解决巫炤,本来就不能让他们两个碰上。”心魔慢悠悠地抽走一张姬轩辕的卡牌,扔到身后,问:“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如采点了点头,说出了经典的气人话语:“所以我只是说说。”
之所以在这种时候找上心魔,还是为了对先前的行动复盘。像是从入住莲中境开始就有很多事情偏离轨道这种事,如采不可能跟其他人说,只能找心魔商量。
不过偏差虽大,意外虽多,却没有哪一步称得上真正不妥。一妖一魔看着眼前推算用的牌局,余梦之和越三郎算作一张,现如今已达成燕侣莺俦结局,大可不必挂心;玄戈虽然意外冒了出来,但身处梦域,能做之事极为有限,也可以忽略不计。按照越三郎的说法,让她颇为惦记、原本应该伸出援手的寄灵族至今没有丝毫动静,不知是被魔绊在了遥夜湾,还是受冬梅的约束没有出来。
“不过遥夜湾那边应该没什么事。不然加在熊熊身上的负担会加重,你也能察觉到。”
“……也对。”
因为某位仁兄,如采不敢靠近遥夜湾,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现在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
剩下需要在意的……
“还是他吧。”心魔用食指将巫炤的牌面推到中央。这张原本位于敌对位的卡牌,如今却让人不知道放哪里比较好。
无他,实在是对方近来的表现过于友好。
希望他不搞事就不搞事,希望他和主角团和谐相处就和谐相处,如今还没说什么呢,巫炤就主动提出上门服务……如采越想越觉得微妙。虽说她本来就打算利用两人之间的关系牵制对方,对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也都喜闻乐见,但是……
“这未免太顺利了。”如采蹙眉。
“顺利还不好吗?”心魔不以为然道,“当年你要试验法阵的时候,他就主动送了你灵石。这不正是你所想见到的?难不成要他作天作地,让人无从下手,难成挑战模式你才满意?”
“自然不是。”如采踌躇,“我只是……”
不相信事情能顺利成这个样子。
而这正是她来找心魔复盘的主要原因。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心魔摊手,“司危和古考会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就算巫炤想做什么,他能背过你去?他又不傻。”
“哦,对,鸤鸠倒是不在你的监视范围内。但仅凭它一只鸟,又能做得了什么?”杀人放火?在梦里给魔族指路?还是去首山或者西陵做什么手脚?就算真的做了这其中的任何一件,那也得能起到相应的作用。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就它把北洛的事情告诉巫炤,或者——”
“被它发现经天轮的秘密。”如采接道。
心魔一脸无所谓地将代表鸤鸠的牌转了180度,然后又转了180度。“现在阳平到处都是乌金燕,如果鸤鸠去了梦里,它们肯定会知道。但它们都没见过鸤鸠,所以这个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要我说,你大可不必担忧。说到底,天鹿城和他巫炤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和北洛,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辟邪一族。既然你们没有暴露,那就更不存在问题。现在的你只需要准备回家就好。”
如采长叹一口气。
“……你说得对。”
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一说到回家这个话题,如采整个妖都放松下来,连眉间距都好像变长了一些,仿佛漫长的旅程终于走到了终点——尽管实际还有许多事要做。
“这次回去就可以和‘他’多待一会儿了……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心魔托着腮,慢悠悠地问,不出意外地看到对方露出“你是怎么知道的”的表情。以她对她的了解,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可能会说的一二三四五种说法。不管哪一种都是打着辩解的名义行秀恩爱之举。想到这里,心魔发自内心地露出反胃想吐的表情。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这种时候就得跟人王北洛学习。赶在如采开口前,心魔先道:“行了,收收你那些说辞,麻溜儿收拾行李去。”
“……好的。”
灰溜溜地踏出房门,如采有些怨念:这回心魔是真的冤枉她了!像她这么有事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