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凑近一看,那墙上果然被人划出了几道刻痕,痕上沾着一缕长长的黑发,瘦猴把那撮黑发用小刀挑开,我们这才看清了那一串小字,是几个阿拉伯数字:00122034,几个数字还围成了一个圈,看样子是先前那伙盗墓贼留下的。
瘦猴说:“这啥意思?还能是电话号码不成?”
我说:“你可别净瞎扯了,你零几年才用上电话啊?依我看这估计是那伙人的暗语之类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让我奇怪的是,我们之前在过道上遇见的盗墓贼跟这刻字的应该是同一伙人,看那死尸的打扮怎么也不可能是清末的人,那瘦猴挑开的那缕长发是从哪里来的?这伙盗墓贼中该不会还有个女的吧?
我正想着,就见稻子上前照着那数字又添了几道划痕,我站远了一看,可不就是那“乾三连,坤六断”之类的八卦图么。
瘦猴问道:“稻子,你这画的什么?”
稻子这么一划,我便看懂了,代他说道:“这数字的意思是说,我们方才进的那个全是大扑棱蛾子的洞,是死路,而这里是连通Yin阳生死的地方,分Yin阳两条路,左为阳右为Yin。”
瘦猴乐道:“敢情我们这是到了奈何桥啊,这帮老家伙可真够意思,人都走了还告诉我们他去哪儿,跟‘到此一游’似的。”
我说:“估计是留给他们那死在过道上的同伙看到,可能他们还不知道那同伙死了,别管那么多了,先走吧。”
我们依着先前那伙人说的挑了左边那跳路走,仍旧是稻子打头阵,这次我和瘦猴走在中间,郑海荣留在了最后。脚底下的石砖都不甚稳固,稻子疑心有机关,用脚尖一寸一寸往前挪,一步步探着走,我们跟在他后面,更是如履薄冰,恨不得连脚形都按着他鞋印那样长,他踩出来的印子什么样我们脚就长什么样。
郑海荣走在后头,也许是我们踏出的步子跟稻子的有偏差,也许是周围太暗他看不清,不知怎么脚底下就伸出了一根绳索,嗖地一下便把他挂到了顶上。
我们只来得及听见他一声喊叫,一回头他便没了踪影。
上头修得很高,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瘦猴仰头冲上面喊道:“郑海荣,你还在上面吗?”
郑海荣大声回道:“别嚎了,你爷爷我还在呢,赶快把我放下来。”
瘦猴呸声道:“你这gui儿子也忒不要脸,还敢在我面前称爷爷。”
我说:“你们俩要贫回家去贫,先把他放下来再说吧。”
瘦猴说:“别的我不行,翻墙爬树的本领我可会,孙子你别动,等爷爷我上去救你!”说着他四肢撑上两边的墙壁,猴一样溜了上去。我们在下边等着,不久后便听得咚地一声,只见一个黑影直直地落到地上,没了动静。
顶上传来了郑海荣的声音:“怎么?掉下去了?”
瘦猴错愕道:“我靠,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掉下去了吗?”
那黑影是脸部着的地,远看只能瞧见一个后脑勺,我把他翻过来一瞧,便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烂rou,五官都糊在了一起。
我朝上头骂道:“你他妈扔了个什么玩意儿下来?!”
瘦猴说:“不是郑海荣吗?”
我说:“郑海荣脸上的rou能烂成这样?”
瘦猴说:“我说这小子身上怎么那么臭呢,我还以为他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了呢。”
郑海荣说:“我可去你的,我还以为你在那边瞎磨叽啥呢,你爷爷我还在这儿呢!你再不把爷爷放下来爷爷脑子都要缺氧了!”
“甭叫唤了,跟杀猪似的,谁让你不出声,这黑灯瞎火的鬼知道哪个是你。”瘦猴这才摸到了郑海荣身边,晃了晃吊着他的绳子说,“这是你不?别再让我割错了,割出个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儿来。”
郑海荣骂道:“你别他妈的摇了,省得再给我摇出个脑淤血来。”
瘦猴又晃了两下说:“是你我可就割了啊。”
郑海荣急道:“我靠你他妈给我等会儿,你让我撑着点,别待会儿绳子一断老子脑壳就开花了。”
瘦猴说:“那成,你扶。”说着他们又没了动静,过了好一阵才听见“扑隆”两声,手上的火晃了一晃,两个人影从上面跌了下来,瘦猴“诶哟”了一声,正好砸到了之前掉下来的那具尸体上。
瘦猴恶心得皱着眉头甩了甩手上的烂rou,冲郑海荣破口大骂道:“我靠,我让你扶着墙,你怎么净抓我裤脚啊?”
郑海荣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这不是扶不住墙,下意识反应嘛。”
瘦猴起身后又把手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不由得干呕道:“这也太他妈臭了。”
郑海荣瞅了几眼那具死尸说:“你们说这是不是跟那些留下数字的人是一伙的?”
瘦猴说:“这不明摆着嘛,这衣服都一模一样。”瘦猴又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说,“不过这人是怎么死的?这绳子也不是铁链,随便割割就断了,该不会是他们这伙人就剩下了他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