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卖玉的钱后,立即转给了瘦猴二十万,紧接着又买了回程的车票。
回去的时候刚好下了大雨,空气shi冷,车厢内的人都很安静,窗外有种压抑的Yin沉之感。
车还没有离开北京,手机还有信号,我听着瘦猴在电话里傻笑,把盖腿上的新毛毯往上拉了拉。
瘦猴说:“祝哥,那姓梁的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前两天我们村头哪那个刘老太,你知道不?就是那个疯子,疯了几十年了,前阵子刚从Jing神病院给人接了出来,结果她一个人跑到荒坟里去了,半夜跑过去的,第二天傍晚才给人寻回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个胆儿,那片坟平日里鬼气森森的,大白天我看着都吓得慌。
“那刘老太给人寻回来之后,当天晚上就不行了,直愣愣地躺在床上,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一摸身上rou都僵了。那户人直说是犯了邪祟,连夜买了棺材,把梁道士请过去驱邪。梁道士去了之后,二话没说,立刻让那户人家把棺材抬到荒坟里烧了干净,然后逗着那家的小孩撒了泡尿,混着土灶上的石灰水给刘老太灌了下去,刘老太登时呕出一口黑水,不过半刻就活了过来。
“为这事,我还专门跑去问梁道士干嘛特意把那棺材烧到荒坟里,梁道士告诉我说是荒坟里的孤魂野鬼死无葬身之地,想要拖刘老太的身给自己谋口棺材,你说这事奇不奇怪?以前我nainai老跟我讲这些什么鬼啊怪啊,我还不信,结果碰到自己身上,那是一个不信也不行。”
我问他:“那梁道士那么厉害,那他知不知道我们后山那个墓是什么来历?”
瘦猴接着说:“这事吧我也问过那道士,梁道士说,我们那片后山啊,还真就是个埋皇帝的地方,不过不是真皇帝,就是个没名没份的假皇帝,估计是个没权没势的傀儡皇帝,或者皇子之类的。那里头不是一共有两个墓嘛,那个没人的墓就是假皇帝的,那有个女人脑袋的墓才是主墓, 估计是太后什么的,也就是皇帝他老娘。
“不是常听别人说后山叫什么“断龙首”之类的吗?这“断龙”啊,也就说那不是真正的龙,是一条假龙,死龙。那后山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龙脉,是一条死龙脉。你说我们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能出个龙脉那还得了啊?那条龙飞升飞不了,飞了一半,死在了那里,嗝屁儿了,可不久成了死龙了么。死龙那可是大凶啊,也难怪会出那些个怪物玩意儿。
“至于为什么葬了个皇帝又葬了个太后,那梁道士也说不清楚。我估计是那太后想自己当皇帝,埋龙脉里,可又埋不了,这不就拉着个假皇帝给自己陪葬么。女人心海底针啊,那皇帝八成也不是亲生,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也太他娘的恶毒了。”
我说:“你这猜的也说不过去,哪有人想当皇帝还把自己的棺材劈一半,再把自己的脑袋悬棺材上的,你也别费尽心思瞎猜了。对了,那老道那天不是从死人脑袋里挖出了黑珠子嘛,那黑珠子是什么,你问过梁道士没?”
瘦猴说:“问过了问过了,以前人死了口里不是要含些东西嘛,慈禧太后知道不?这老太太死时嘴里就含了颗夜明珠,不过后来被那叫孙什么的军官给扒拉走了。那老道要找的就是这东西,梁道士说啊,这颗珠子能保证人死后尸身不朽,也难怪那死人脑袋千八百年了都不烂。
“那老道梁道士也认得,年轻时喜欢偷jian耍滑,鸡贼得很,后来跟了个道士专学坑蒙拐骗,老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本书,看完之后就突然觉得自己顿悟了,得道了,一心想不死,专门去那些个死人墓里求什么长生之术。这他妈脑子是有毛病,哪有人能不死的啊。结果找了小半辈子,还真给他找出了点东西来,不过不是不死,是死了之后人不烂,就是把那颗黑珠含嘴里。你说这恶不恶心?那珠子都塞死人嘴里那么些年了,还要掏出来塞自己嘴里,我光想想都掉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你最近书读得挺多的啊,会用这么些文邹邹的词。”
瘦猴说:“这不是那梁道士原话嘛,这些道士讲话都一个臭毛病。你别打断我,不然我待会儿就给忘了要说什么了。
“哦,对了,那老道那天不是给了你一串珠子嘛,那他娘的哪是什么辟邪珠啊,根本就是招邪珠!你知道那珠子里包的是啥吗?包的是那些没满周岁的小孩的牙!那狗屁道士看哪家小孩没过周岁死了,专门跑到人坟地里给撬出来的!哎哟我的个老子娘欸,越说越害怕,不行,我明天得上梁道士那里讨两张辟邪符去,你地址给我一个,我也给你寄两张。”
我笑笑说:“行了,我这儿不用你Cao心,那什么辟邪符你自己拿着就好,我把你照片挂门上就够了。要没信号了,我就先挂了。”
我挂了电话,又把毯子展开拉到了肩上。稻子还没睡,身前的小挡板放了下来,上面摆着一包橄榄,果核用一个小塑料袋兜着,堆成了一个小山包一样的果核堆。
这些蜜饯我不太爱吃,甜丝丝的发腻,去超市时称了一小包咸话梅,瞥见橄榄也顺带买了一些。
乘务员推着推车走了过来,过道另一边的小孩扯着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