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刘远单说刘婧给他打了电话。他现在在队里。”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应如是还赤脚站在落地窗前,手心朝上,低头看着。
“我马上过来。”夜里转凉,窗外凉风似透进他的声音里。
半截烟被按进边上的烟灰缸里,没发出声响,就吐尽最后一口,躺在半满的烟堆里。
不出三分钟,应如是便换了身衣服出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还朝岩板餐桌扫了眼。
应如是一过来,林启就站起来让了位子。
应如是在刘远单面前坐下,高了他一大截,背挺拔的支着,才抬起眼皮看向他。
“我是应如是,刘老师,说说情况。”带着些正威。
刘远单也没惊讶,点了点头,“晚上九点三十五,婧儿给我打了电话。”那一头林启已经打开了录音,约三分钟左右的通话,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响起来。
放完后,刘远单又开始解释:“婧儿平时不常唤我爸,所以我觉得不对劲,其次,她特意提到门锁,我今天才去过她那,密码并没有换,我刚才又去了一趟,1729不是密码……”
应如是皱着眉没说话。
刘远单又说:“我是学数学的,婧儿从小受我的影响,在数字上,几乎是不会用含糊词的。”没有人打断他,他继续说,“她说“应该是1729”,多半是指代可能的人、事或者地点。”
林启在一旁问:“那您有思绪吗?”
刘远单摸着杯口,看到面前的应如是写下四个对应的字母,他缓缓说:“我了解她,要是说暗语,多半不会是英文,只是拼音也实在拼不出来。”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杯里的水一口都没喝,“这是个的士数,关于1729,倒是涉及了出租车和医院,不过,我也不太确定。”
应如是抬头看他。
都是B市海了去的大基数。
他转过头,对林启说,“把刘婧小区那天进出人员排查一下,和医院、出租车有关的都剔出来。”
“是!”
向往起了大早,穿着拖鞋下楼,两节手指拎着一把钥匙去开锁。
他舔了舔尖牙,踢掉拖鞋,踮着脚进去。
床上被子还是他昨天走时候那样堆着,房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一整天没回来?
他撇了撇嘴,拨了电话去。
“应队长,你昨天没回来。”他坐在床沿上,脚趾一下一下蹭着地板。
应如是声音有些疲惫,“嗯。”
“你这是……下床无情,始乱终弃了么?”项往捞起枕头抱着,说话声音闷闷的。
那头愣了会,才哼笑了声。
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着急的喊了声“队长。”
然后就是一阵忙音。
项往叹了口气。
常礼羽曾经说过,项往这人就是打小被一溜儿人宠坏了,哪回电话不是他先撂。
终于遇上个冷硬的。
这态度复杂百变,他应如是的脸,是射完就换?
项往扔了枕头,把这备注一颗草莓的号码拉了黑。
路过沙发那,顿了顿,白嫩的脸颊上飘了红,又拿起手机。
——算了,谁叫爷宠你。
项往一出门,手机又响起来。
“项少。”声音毛哑,是昨天那人。
“说。”
“您昨天说的五个人里面,只有一个那天不在店里,要把人掳来吗?”
项往皱着眉,回到家里合上门。
“暂时不用,你盯着他,有任何发现都告诉我。”
夹起盘里的溏心蛋,刚咬了嘴,没安静多久的电话又闹起来。
项往把车停在警队门口,拎着纸袋就下车。
本想先送了早餐去,却被昨天的那年轻警官叫住。
“哎,项往吧?跟我来。”林启把人带去办公室旁的小房间。
项往还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
他放下纸袋,笑得遵纪守法,五官在光线不亮的房里都晕着乖巧。
应如是就在隔壁看着监控,看他端正的坐下。
林启清了清嗓子,“别紧张,我们就是按程序问话。”
项往笑着点头。
“你和刘婧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11号中午,她问我检测情况。”
“她为什么要交给你检测,而不是检测机构?”
“原先是交给刘老师,我正好没事,就接手了。”杯里的开水氤氲着热气,项往把水推了推,“至于为什么不是检测机构,其一,样品来途不正;其二,她不信任检测机构;其三……”
项往又笑了,“在检测能力上,硬软件条件,我们说第二,没有别的能称第一。”
林启抬起头,“刘婧亲口说的?”
“前两点是。”
连着耳机那头